着身子下落之时,张三丰忽然仰天长笑一声,伸手拎住太虚的衣领……
萧凡看得两眼直冒星星,传说中武林高手冒着丝丝热气疗伤,坐着不动还原地转圈圈的经典场景即将活生生的发生在眼前,他的心情有些激动。
不过很快萧凡就失望了。
空地正中的两人不但没冒热气,也没转圈圈。
只见张三丰拎住昏『迷』不醒的太虚后,像拎一块腊肉似的把他拎在半空,然后右手握拳,狠狠一拳揍向太虚的肚子,接着一拳又一拳,对他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殴打。
萧凡满脸失落,随着张三丰的手起拳落,他的脸也一阵一阵的抽搐。
张三丰治伤的手段太粗暴了,与萧凡想象中的武林高手治伤的飘逸形象完全不符,萧凡决定以后再也不相信武侠书了……
转过头看着门口聚集的方孝孺和一众亲军侍卫,萧凡发现他们的脸也跟着一阵又一阵的抽搐,跟太虚挨揍的频率一致。
狠狠揍了一顿以后,面『色』乌紫的太虚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张嘴吐出一滩黑绿相间的秽物,散发出一股非常难闻的恶臭。
艰难的睁开眼,太虚瞧着正拎着他衣领的张三丰,使劲扯开嘴角,艰难而虚弱的笑道:“多谢……,师兄“……
萧凡大喜过望”走上前道:“师父的毒解了!”
谁知张三丰却一把将萧凡推开,然后毫不留情的继续一拳又一拳的狠揍太虚,揍得刚醒过来的太虚哇哇惨叫,勉强挨了几拳后”终于被张三丰又揍得晕了过去。
张三丰手下不停,接着狠揍了几拳尊意犹未尽的罢了手。
萧凡惊愕不已,讷讷道:“师伯………师父不是醒了吗?为何还要继续揍他?”
张三丰哼了一声,像扔破烂似的将太虚远远一扔,然后拍着手悠然道:“第一顿打确实是为了救他,第二顿嘛,纯粹是贫道想揍他,没别的意思…………”,萧凡:“…………”,活在这种师兄的阴影下太虚其实挺不容易的,萧凡忽然对太虚为何成了一名江湖老骗子产生了深深的理解,搁了他自己是太虚没准早就心理扭曲报复社会,满世界杀人放火了,太虚只是骗点小钱花花,实在已经算是宅心仁厚,心地善良了…………
萧凡抢上前去,抓着太虚使豁摇晃,悲呼道:“师父……,你醒醒!你不会死了……”,太虚在萧凡的摇晃下终于幽幽醒转,一双无神的眼睛定定瞧着他。
萧凡喜道:“师父你醒了?感觉怎样……”
太虚嘴角一咧呻『吟』道:“头疼…………”
一旁的张三丰奇道:“贫道揍的是他的肚子,怎么会头疼?”,萧凡看着太虚头顶冒出来的两个大包,羞惭道:“那什么…………师父的脑袋被我砸了两下……”,太虚咬牙切齿怒道:…………孽徒!”,张三丰满脸幸灾乐祸的笑:“该!”,夜凉如水,一如张红桥现在的心情。
拦下萧凡的那杯毒酒,她便已知道她这一举动将姨母和自己推进了万丈深渊。燕王不会放过她们的,因为她们失败了。
值得吗?
为了一个连爱她都称不上的男人,却害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张红桥迎着冰冷的夜风,仰起头,望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她忽然绽开了美丽的笑容眼眶的泪止不住的滑落腮边。
既然做了,就不必后悔,现在让我来承担这一切吧。
千古艰难事”唯死而已!
狠狠的擦去腮边的泪水张红桥的俏容变得坚毅,决然。
站在戒台寺的门前,耳边传来寺内悠扬的钟声,和一阵阵佛音梵唱,这一刻,张红桥心中忽然无比宁静。
善恶有果,轮回不休。今生便是如此吧,若有来生,愿做佛前一盏孤灯,燃尽这一世的苦难悲伤。
至于心底里的那道伟岸飘逸的人影……,忘了他吧!他高高在上,手握重权,何曾看得上自己这个出身烟花的下贱女子?
轻轻幽叹一口气,仿佛叹出一生的哀愁苦楚,张红桥整了整衣衫,再次留恋的回头看了一眼立于绿树红墙内的钦差行辕”然后她毅然扭头,以一种赴死的决然之态,独自向燕王府走去。
此刻的燕王府偏殿之中,道衍和尚正低头望着手心里的翠绿茶盏呆呆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朱林在他的面前来回走了几步,皱眉沉声道:“先生,鞑子已灭,萧凡眼看要回京师了,先生,萧凡此人,本王觉得不可放他回去,将来必成本王的大患…………”,道衍抬眼,淡然笑道:“王爷的意思,是想在北平留下萧凡的『性』命……”
“不错,本王就是这个意思!先生,萧凡与我们屡次较量,我与先生皆吃过不少亏,想必先生对此人也是痛恨至极的吧?”,道衍眼皮一跳,想起在京师,在北平,几乎每次见到萧丹就倒霉的悲惨遭遇”道衍瘦削的脸庞不由闪过一抹余悸和愤慨。
“对!王爷绝不能放萧凡回北平!”,道衍咬牙切齿道。
两位吃过萧凡大亏的人很快达成了共辊朱林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