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李从善怒了,“萧大人,请你记住,我才是出访使!”
言下之意,你只是个副使,有什么事还需听我这个正使的。萧左却也不惧,正色道:“李大人,您是正使,更应该维护我等使节团的利益与颜面,如此草率妥协,如若到了汴梁也这般,岂不是丢了陛下的脸面,丢了我南唐的气节?”
一番话说得李从善羞怒不已,却又无话可说,他拂了拂衣袖,站到一旁,一副这事我不管了,出了问题你负责的样子。
局面一下僵持了下来。萧左死活不让水云间的人靠近使团,而周其令又拿不出圣旨来,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却也不说话。
其实萧左心里也很虚,如果真闹了起来,告到李煜那里。自己一个不是很受李煜待见的官场新人,十有**讨不到好果子吃。但他没办法,这周其令定是冲着陈放来的,自己如果妥协了,那么这事一定会穿帮,到时候自己估计也脱不了干系。
他现在只能赌,赌周其令没有圣旨,或者说赌周其令不会在大庭广众下跟自己动手。毕竟这事闹僵了,周其令也少不了被李煜怪罪。
而周其令呢,他其实一点都没有把萧左放在眼中,也根本不在意有没有圣旨。只是眼前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年轻人,引起了他的兴趣,所以一时并未决断。
“周大人,好大的威风!”
就在这时,接到消息的李神谕赶了过来,她快步上前横在两人中间,但实际上是把萧左护了起来,一脸愠怒地看着周其令说道:“周大人,难道你不顾天家颜面,想在这里动手不成?”
见到李神谕,周其令便改变了主意,他朝使节团里扫了一眼,淡淡说道:“既然郡主前来,那周某也不能不顾体统,钦犯之事,还望萧大人重视,若发现可疑之人,还望大人以国法为重。”
“撤了,放使团出城。”周其令闪身退到一旁,水云间和巡城司的人马纷纷散开,给使团让出路来。
李神谕怕周其令刁难,便跟随着使团一同出了城,待走到郊外时,才停了下来,准备离开。
“萧左,此去一别,你要诸加小心,还有这周其令,你也要小心。”临别之时,李神谕小声对萧左说道。
“那周其令是什么人,那么嚣张。”萧左不满地问道。
“他便是我怀疑的那太平教安插在陛下身边的人。如若他真的太平教的人,那么你们此行可能不太平。”
李神谕虽然不知道为何周其令那只老狐狸会盯上使团,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想来这老家伙还有后手,于是便提醒萧左提高警惕。
说完,她又转而对李从善说道:“皇兄,刚才之事,还望勿要怪罪萧左。萧左此番随行汴梁,还有陛下秘旨要差,明面上的出使之事,全仰仗皇兄,但若是其他事宜,还望皇兄多听萧左之言。”
刚才李萧二人几近剑拔弩张的态势,让李神谕不免担心今后两人再起冲突,故而她便想从中斡旋,但实则是敲打李从善不要误了萧左的“正事”。
李从善虽然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担当,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李神谕这么一说,他便晓得了萧左此番出使,是有其他机要之事要办,便没有再在意萧左的无理,笑呵呵地说道:“皇妹放心,皇兄晓得,此行定不会于萧大人生嫌隙。”
周其令站在城楼上,一直看着使团渐渐远去。
“大人,为何不拦下他们,那陈放定在其中。”周其令身边,一个黑袍人说道。
周其令微微一笑,“一条小鱼而已,再者而言,如果真在这里跟他们起了冲突,也是麻烦一场,苍龙,你寻一众忠心的好手,于途中把你陈放截住,然后取了林仁肇的画像,前往汴梁交于教主。”
“小人领命。”那叫苍龙的黑袍人躬身说道。
“另外,派人查一查这个叫萧左的底细,这个人很有意思,看看他到底是那方势力的人。好久没有遇到敢跟老夫当众叫板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