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务局这块儿地界是车水马龙,人山人海的。三教九流者,引浆卖水者,牵线扯头者,贩香批臭者......反正是鱼龙混杂,杂七杂八。这块儿地界怎么会吸引来这么多的人呢?原来,矿务局这个块儿地界有一个琥珀市场,而这琥珀的来源正是全国最大西露天矿,这儿时不时的就出现一块奇货可居的物件儿,谁都想操那么一手,大者富可抵国,小者有者可富家,你说谁不想操那么一块回去。要说起这琥珀,大概大家也不会陌生,琥珀——琥珀产于沉积地层中、煤系地层中及海滨沙矿中,它是树脂在地壳构造运动中埋入地下后经过千万年的地质变化,挥发、散失、固化而成,《南史》记载潘贵妃的“琥珀钏一只”,就价值“百七十万”,可见其价值。
雪地蓝狐他们走在这条街上,在矿务局院里的太阳鸟上,雕刻着一个很小的东西,看得不太清楚。阿表指着说,就这是个东西。雪地蓝狐说,你骗我吧?那是什么东西,看不清楚。阿表坏笑着拿出望远镜,递给了雪地蓝狐。雪地蓝狐拿起望远镜看着,一时间的就呆住了。那个雕出来的图形竟然是阴锁,正是她要找的。很久,雪地蓝狐转身走了,一句话也没有说。
却说,矿务局这块儿琥珀界的高人是层出不穷,但是不管怎么样,有一人总是占在琥珀界最高的位置上,这个人就是瘦马......马炳。此人不仅是识琥珀的高手,也是雕刻的高手,没人不让他三分,敬他三分。可是竟然谁也没有想到,马炳在年近六十岁生日的那天竟然栽了,栽得可不轻。这话还要从今年的三月份说起,矿务局地界这些高人在每年都组织一次琥珀雕刻的大赛,而今年却跟往年不同,规模大了几倍不止,而且容积了全国的各样高手和琥珀精品,而且奖金已经达到了十万,旨在推动和拉动市里的经济,市里已经认识到,这是一块非常大的市场,甚至说,在无形中已经占了本市经济的主导地位,这次市里下了大力气。本来,马炳并不想参加这个比赛。可是当他听说十多年没有出山的赵焰出山了,已经着手准备参加大赛了,马炳便在那天晚上决定参加比赛。因为,马炳在十多年前栽在了赵焰手里,当初赵焰用赝品打了马炳的眼,马炳是生吞活剥的咽下了这口气,这次绝对让赵焰这个小人知道他的厉害。
马炳决心一下,便四处寻找琥珀,琥珀分很多种, 琥珀按色泽与透明度及纯净度将琥珀分为明珀、蜡珀、花珀、水珀等,其中包裹昆虫的谓之灵珀,为上上品,这灵珀是最难得的了,马炳手里不凡奇货,可是却偏偏没有这灵珀,他找了几十年,自己也下到矿里寻找,可是始终没有得到。马炳感觉,这个他寻找了几十年的灵珀离自己不远了,他总是有这种感觉。那天,他把徒弟金河叫来了,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徒弟金河,徒弟金河一听师傅要参加比赛,心里也高兴,当马炳说要找一块灵珀参加比赛的时候,徒弟金河一下就愣住了,他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谁不想得到一块灵珀,那是只能可遇而不可求的事。马炳并没有多说话,就告诉徒弟金河在矿务局那块儿地界去扎货,你从早到晚的给我扎去,不得有半点马虎。徒弟金河哪敢不听师傅的?现在他就靠琥珀这东西吃饭,得罪了师傅,别的不说,就师傅一句话,你就甭想在这个界里混了。
却说,马炳的徒弟金河还真是尽心。矿务局这琥珀市场他是最早一个到的,然后就找个旮旯,往那个一乞就,看似无所用心,实际那眼睛可没闲着。一直到晚上,他是最后离开场子的。可是就是这样,半个月过去了,愣是一点货的杂头都没有,弄得徒弟金河心是灰溜溜的。离比赛的时间是越来越近了,徒弟金河跟马炳说,我看货可能扎不到了,马炳多的话也没说,告诉他断续去扎地头儿。
转眼,过了四月头,离比赛的日子,五一也不远了。那天一大早,徒弟金河依然去得最早,已经灰了心的徒弟金河眼睛四处乱看,就在这时,他发现了一个人走进了场子,一看就是一个生人,脸儿也不熟,手里捏着一个破牛皮小包,徒弟金河一眼就盯上了,马上走过去搭言,那个人看了马炳的徒弟金河一眼,不说话,但却站住了,看了半天马炳的徒弟金河,他才说,我找一个人,跟你不搭界。马炳的徒弟金河冒着亮光的眼睛立马没了光,他知道,这个傻蛋一定是被人骗了。这些年来,天然的琥珀日渐稀少导致各种塑料、玻璃、合成树脂甚至“溶结琥珀”充斥市场,渔利之徒东施效颦,鱼目混珠,被扎了眼的愣是只有出血的份,当时扎了眼,过后来找,那就是痴心妄想,只能打掉牙吞了,这是界里的规矩,谁让你不长眼来着。只有那些大傻冒,发现了,来找卖主儿,可是上哪儿找去呀......就是早到了,人家也不承认,这些都是外地那些不知深浅的外行干的事。马炳的徒弟金河转身要走的时候,那个人竟然向另一个人问瘦马在什么地方?徒弟金河一听是找师傅的,心里划开了弧,师傅是绝对不会干出这下三烂的事来的,可是他找师傅干什么呢?这个人这个傻问,没一个人敢告诉他的,谁知道你是让他扎了假货,还是找什么由头,到时候让被找的人知道了,那还有好果子吗?前年就有这么一个多嘴的,一个人来找人,那个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