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尔非,怎么好意呢?让你请我们!
王玉婷和她的父亲乐呵呵地笑着,虽然嘴上说不好意思,却比德尔非更早坐在饭桌前。
我没有多少钱,只能请你们来这样普通的地方,甚至还担心你们不愿意。
哪里的话?我就喜欢这种大众化的地方,贴近人民,又不引人注意。
王玉婷笑得不知多开心。赵弄潮在做完准备后立刻动身去了叙拉古,虽然说早去早回,但没几个月估计是回不来的。他临行前再三嘱咐提防德尔非的计谋,王玉婷也照办,用不着他提醒,她也会盯紧这名密探。可德尔非异常地老实,没有卖弄他的小聪明,把他们引入陷阱;他从没提过关系政治的事,整天陪着他们在迦太基城闲游,说笑话逗人开心。
小酒馆一到傍晚就坐满了人,后来者难以找到坐位,实在想在这里一聚的,只能坐地面,或自带凳椅了。王玉婷难以想象,这家不起眼的小店生意如此好,老板一定有独特的经营之道。
德尔非庆幸地说:幸好我们来得早。这里的女老板脾气火爆,性格爽快,大家对她又怕又爱。人们喜欢在这里聊天,并不是因为这里的酒有多好,而是这里有轻松的讨论环境,什么都可以谈,谈得好,我们的老板有奖励,谁要是想闹事,她就会对他不客气,即使怀揣金子也照样揍。这里的常客谁没有被她骂过、打过。
被打被骂竟然成为了常客?这位老板一样是个美女。王重阳眯了眯眼睛。
老板来了。德尔非提醒他们向后看。
一个高大而丰满过头的中年女人掀开布帘,从里屋走出,她急步走过王重阳身边,王重阳感到地面在她的步伐下颤抖。她以闪着油光的胖手拧住一名小个子客人的领口,那名客人仿佛母象身旁的瘦猴。女老板的声音洪亮,臭小子,你还敢来?上次的酒钱才付了一半!我这里不赊帐,不能让你坏了老娘的规矩!客人急忙摸索钱袋。
这是美女?王玉婷捂着嘴笑。德尔非也在笑。
女老板虽然胖,步伐却快,三两步到了酒馆中央,客人全看向她,她拍了两声巴掌,客人们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服从她的指挥,安静了。她像个站在演讲台上的领袖,她开始说话了:前段时间不知是谁,名字我忘了,他说我是巴尔西德党,当时我没理会这个疯子。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宣布——老娘我就是巴尔西德党——可人家不认识我啊!
客人中有人发出浅笑。
这是我的一点感言。好了,不说无关的话题。老规矩,今天继续谈话游戏,不过得改变点方法,不能再如从前那样抢着说话,我的耳朵现在仍痛着呢!十个人一组,选出代表发言。说得好,奖;说得不好,罚。
客人们有了小骚动,一些人开始寻找熟悉的人组合为一个小组了。
什么谈话游戏?怎么玩?是行酒令吗?文字游戏我不会!王玉婷小声询问,紧张又兴奋地张望。
德尔非向第一次来这里的他们解释,其实很简单,老板出题目,客人说自己的看法,大部分人认为说得有道理,就算说得好。
你们好。临桌的陌生人突然向他们搭话,我一个人来的,这里没有熟人,看你们也是外地人,不如我们组合成一个小团体怎么样?我叫伊利福斯。
德尔非领头,三人依次向这位陌生人回礼,表示欢迎。另外又有几名客人加入进来,组成了十人团体,他们相互做了介绍。
安静,出题了!旁边的人提醒他们。
女老板的胖脸微微有了皱纹,她想了想说:西法克斯国王征服了四周的小国,虽然他没有胁迫我们,但他的军事行动令我们不安,我们应不应该军队给这位国王一点教训呢?今天就让大家谈谈这个话题。尽管我们不是议员,但我们的意志凝聚在一起也能左右国家。另外警告你们,不要因为我支持巴尔西德党,便故意顺着巴尔西德党的观点,我可不是小孩,会被你们愚弄!给你们些时间,认真想想,每一队选出代表站在我这里,像个政客似的发言。
客人们讨论起来,一时间小酒馆恢复了喧闹。
你有什么看法?姑娘。那位名叫伊利福斯的年轻人提问。
王玉婷摆了摆手,傻笑,我有什么看法?我只是个姑娘!问大家的意见吧!
首先,我们应当确定观点,各自说出心中想法,将智慧汇集一处,然后选出代表。只要我们尽力做好,胜利是我们的。伊利福斯非常自然地成为了这个十人组的组织者,我们第一步要确定一件事——打,或是不打。迦太基需要与西法克斯做战吗?
毫无疑问,十人中除王玉婷与王重阳以外乡人不懂当地情况为由选择弃权,其余人认为应该给西法克斯一点厉害。
好。第二步——我们为什么要打?战争的好处。
每一位成员都得发言,伊利福斯将人们的发言总结起来,挑出精辟的内容。不过外乡父女继续弃权,他们放弃了伊利福斯的每个问题,以至于有人认为这两个外国人什么也不懂,只是来凑够十人数而已。伊利福斯很有耐性,也不勉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