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谁看见我们可爱的队长在哪儿了?巴克尔进门大声问。士兵们向他摇头。德尔非,你不是最爱跟着她吗?
我也没看见。队长可不是一般人,她的行踪时常如风一般捉摸不透。德尔非躺着说,你找她有事?
没事。只是感到突然见不着她乱窜的身影有些奇怪。
她从昨天起就没见到人了。
德尔非将衣服搭在额前,以遮挡从窗外射入的阳光,他闭上眼睛,想要入睡。
爸爸,我们有多久没这样旅行了?王玉婷愉快地叫喊,提着长裙在马车上兴奋地跳来跳去。
上一次乘马车旅行时我们还在伊比利亚。王重阳回答。
是的,那时我们去找哈斯德鲁巴!王玉婷惊讶地大叫。没想到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那已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小姐今天似乎很高兴!听说你并不愿意完成汉尼拔将军交给的任务,看来这只是传言。普劳图斯坐在马夫身旁,回头对车上的父女说。
王玉婷嘟了嘟嘴,她的确突然不愿去罗马了,但在父亲的软硬兼施下才勉强答应下来。为什么不愿去罗马?王玉婷自己也弄不清当时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突然涌出了许多放不下的心情。
这次旅行意义重大,也不同于从前任何一次行动。王玉婷抛弃了一贯的男性装束,重新穿上几年没碰的女性衣裙,她的头发已经够长了,束上了发髻,另外稍稍化了妆,整个人立刻变得成熟许多。她以这样的打扮从正在训练的巴克尔他们身边走过,走出军营,他们竟然没有留意到。巴克尔他们都没能认出,更别说鲜于见到她的罗马人了,这不奇怪,她平时总以男性打扮出现,突然间变了模样,使人无法适应。
王重阳也换上了简朴的服饰。他与王玉婷现在的身份是普劳图斯的仆人,跟随主人四处跑生意。
小姐这样打扮很漂亮,以后应该常这样装扮自己,如果能配上首饰和华丽的紫红线长裙就更妙了!普劳图斯笑呵呵地欣赏。
王玉婷不高兴地背对商人坐下,普劳图斯,我怎么感觉你在奉承我,说的不是实话?她严肃地说。尽管证据严肃,可心里美滋滋,奉承话谁不爱听?
让朱诺作证!自从遇上你们后,我发觉离开很久的诗人的灵感又回来了!说不定有一天我会重新执笔,写出新作品。
你会写诗?对了,听说你是诗人!为我写首诗吧,大诗人!
饶了我吧,小姐!这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我可憋不出一个词来!
别听她的。即使是再优美的词句也没用,她不懂!
难道你懂吗?爸爸!
王玉婷大笑起来,一车人都很开心,看来这次旅行也终将如此。
罗马上空依然阴云密布,来自海上的乌云在城市上空积压,时而能听见雷声。大风吹着军旗上的红色飘带,帐篷在狂风中恐惧地剧烈颤抖,歪曲了身线,仿佛要飞走了。
普布利乌斯钻出帐篷,加固固定帐篷的绳索。成片的帐篷如同天空中乌云的倒影,黑压压覆盖着大地。从坎尼逃走的人聚集在了这里——罗马城外。可是罗马城不欢迎他们,元老院当即下了命令,除了执政官与元老外,任何从坎尼回来的军人没有允许不得入城,也不得离开驻地。
瓦罗执政官在普布利乌斯他们回到罗马前已经先一步入城了。有人感兴趣,这位群众煽动家将在元老们面前怎样为自己的失败辩护,但普布利乌斯对这位执政官的命运提不起丝毫兴趣,他忧心地望了眼罗马高大的城墙,绑紧绳索,钻回了帐篷中。
帐篷里的年轻人们正讨论着局势的走向。昨天来了使者,听说加普亚投奔了汉尼拔。幸好我们那次没有轻信加普亚人。一位士兵庆幸地说。
他的话激起了梅特卢斯的不满,他是当时极力主张向加普亚要求援助的人,不过梅特卢斯没有将他的怒火爆发出来,他那因怒气而颤抖的嘴唇露出了微笑,微笑中带着无尽担忧。不仅加普亚,我还听说南方许多城市已经背弃了罗马。这样下去我很担心,北方有不安分的高卢人,南方有迦太基和背信弃义的城市,罗马将孤立无缘,成为一座孤城。他说。
士兵们表示出了担心。据说我们的盟友叙拉古也出现了反对罗马的声音。士兵中担忧的声音越来越多。马其顿国王腓力已经数次入侵伊利里亚,虽然没有成功,可是有传言说他会与迦太基结盟,如果是真的,罗马将更加危险。
你们在说什么胡话?普布利乌斯从他们之间走过,打断了带着负面情绪的议论。危险是暂时的,罗马会克服一切困难。我们不是孤城,别忘了我们在西班牙还有军团,盟友中有背信弃义的,自然也有誓死捍卫誓言的。
可是元老院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我们已经回来好些天了,元老们没有给我们下新命令,就连新的将军也没有任命。
现在罗马遇上从未遇见的大事件,元老议会当然需要仔细讨论,这样才能作出最英明的决定。才等待几天?我们应当具有耐心和信心。普布利乌斯果断地反驳。青年们的情绪平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