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怎么会来?王玉婷望着门外站着的人,吃惊地眨了眨眼睛。
门外的大胡子男人摊开双手,是安娜特小姐刚才请我来的。安娜特支出屋子的侍女把王重阳给请来了,当然是出于安娜特的意思。
父亲在这个时候出现,王玉婷已经联想到了安娜特的意图。爸爸,你要加入我们的行动?她不敢肯定,需要确认。
王重阳点了点头,没错女儿。我不能总是看着你们忙,我这个当父亲的还是有点本事,怎么可以让别人说我靠女儿养活?
我们需要一位稳重的男士在必要时为我们出面说话。安娜特解释。
王玉婷的心里升起了万般滋味,父亲的参与使她平静的内心又掀起了波澜。她不是不愿意父亲来帮忙,只是突然感到一个人的事转眼间变成了大家的事,让她莫明徒增了许多负担。
安娜特不会放过她的盟友脸上的一小点儿变化,她明显知道王玉婷的担忧,不用担心,我会为你的父亲争取到职务,虽然不可能担任重要职位,但类似顾问、助手这样的工作不难找。我们所作的是长期打算,只要避免心急和引人注意,不会有危险。即使出现意外状况,以我和我父亲的势力保住你们性命没有问题。
不是的,我并不是担心这个。王玉婷也说不清心里顾忌的究竟是什么。
这时又有人出现在了门口,是在大门旁碰上的安娜特的贴身侍女。侍女弯着腰,低垂下头,向屋里的人施礼,之后才说明来意。玉婷小姐的朋友叫我来提醒小姐——她应该离开了,要是太晚回军营会受罚的。
现在不是还早吗?王玉婷瞥了眼窗外明亮的天空,嘀咕着说。
你的朋友似乎不愿意你太靠近我们,或者说不愿意与你分开太久。安娜特弯着眼眸会心一笑。
王玉婷面对她的玩笑反而有些尴尬地不知所措,她感到安娜特似乎误会了什么,没有接上话的沉默间隙传来了王重阳的咳嗽声。
你应该回去了,为了你的朋友,也为了你自己。在我这里呆太久会让人起疑。安娜特转而对侍女说,告诉客人,玉婷小姐立刻回去,请他去门外等候。
侍女应声离开。
安娜特已经说守凶她要说的话,王玉婷只好听从她的决定。
努米底亚人已在门外等着她了。见到王玉婷从宅院里出来,黑皮肤的青年立刻拍了拍马背上薄毯的尘埃。
王重阳送女儿直到大门外,我知道你担心我会卷入危险,不过别忘了你老爸是做什么的,我会害怕阴谋诡计吗?他劝导女儿,让我参与也是有好处的,如果出现情况至少可以相互照应。安娜特靠不住。
王玉婷沉默地点头认同了王重阳的话,她明白自己正在一条危险的道路上摸索,安娜特这个领路人只是想要把她这个路盲带上她所希望的路上而已。她必须学会以自己的眼睛去看世界。
王玉婷扶着马背跨了上去。加鲁站立在她身边,小心地看护着她上马,尽管她的动作已经熟练,不再需要别人帮忙了。努米底亚人察觉到有使人上舒服的目光看着他,送王玉婷出门的那个男人正注视着他。他知道这个人是她的父亲,青年假装没有察觉到父亲的审视目光。
这是什么东西?王玉婷跨上马,碰到一块软物,把它从身下抽出,竟然是个包袱。一定是那个死老太婆的!她肯定地猜测。路上碰见的老妇人骑过这匹马。
是什么老太婆让你这样生气?王重阳疑惑地问。
加鲁立刻对包袱的事解释说:老人走的时候把包袱忘了,我打算回去时顺路还给她。
顺路?我可不觉得特地跑一趟旅馆很顺路!不用还了!这件东西又将王玉婷对老妇人的怨气激了上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王重阳追问。王玉婷的情绪激动,估计说不清了,于是他问向努米底亚人,你来说吧!你们遇上了什么?
他从来没有与王玉婷的父亲谈过话,加鲁居然紧张到嘴唇僵硬,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在城外的路上遇见了位老人,她是一位女祭司。这位可敬的老人曾经听她的导师预言,将来必定会遇见一位与这位导师相似的少女,到时她必须提醒少女今后的命运。
他们很相似?王重阳看着女儿的脸,在这里会有什么人与他们的东方面孔相似?
加鲁点点头,是的,那位祭司告诉我说,看见玉婷小姐就像亲眼看见导师的少女时代,他们非常相似,除去年龄上的差异,几乎是同一人。她们就如同母亲和女儿一般……
母亲和女儿?王重阳诧异地打断了加鲁的话。食指与拇指托住下巴,中年男子被迷团难住。
骑着马的王玉婷轻蔑地叫喊:别听老太婆胡说!哪个巫婆不给自己披上几件神秘外衣?
你难道没察觉出不对劲吗?王重阳反过来打断了王玉婷的轻蔑,她说你们像母女。
说说而已,当真了?王玉婷上翻眼皮,想了想老太婆说过的话,你怀疑是妈妈?不可能!妈妈去的时代和我们还差几百年,除非那老太婆有几百岁了。
怎么没可能?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