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挑了几件自己的经历当笑话讲出,苏令翰也是老怀欣畅,不过言语之中,却还是指点教训得多。
杨八妹人虽粗豪,但毕竟也是老江湖了,刚才见三人有写私密,就故意阻拦了其余人的念头,只说让人家父子师徒多些说话的余地,阻了其他人过来。这时见三人开始打屁,就呯的将船板拍的几乎跳了起来,大叫道:
明海,和四哥说话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过来,让五婶好好看看——瞧你这模样,以前五婶是白疼你了嘛?
竹岸村离石柱关犹有八十余里,但此行顺风顺水,走得倒也不慢,到入夜时,就已差不多走了六十来里。苏家见天se漆黑,周围又是荒无人烟,就决定在这儿弃船上岸。苏明海和苏令南、苏令翰约定了以后联络的方式,就此离开,让苏家人先走,自己又没入了山林之中,准备过两天再进入石柱关,以便刻意和苏家分开,也免得他人怀疑。
五月二十八ri黄昏,滚烫了一天的灸阳,还挂在檐角,外面的大街上,却已渐渐起了凉爽的微风。石柱关郡守府门前,两个年轻jing悍的兵士,将身子挺得笔直,在一旁拉出了钢铁一般的影子。街对面,梁老头已经开始摆上了他的馄饨摊子,路上懒懒散散地走着许多归家的人。几个小媳妇、大姑娘,一走到郡守府前面这一段,就忍不住偷偷放慢了脚步,时不时地拿眼睛偷瞄这两个英挺的兵士一眼。
嘿嘿,这几个小女人,今儿都来来往往在这街上走了五六回了,当我看不出来嘛?
尉迟昭心中充满了被姑娘家注意的窃喜,脸上的表情却愈加严肃,将一副腰板更是挺的如青松傲立一般。
如今揽苍山一带给苏明海闹得鸡飞狗跳、血流成河,石柱关和揽苍山虽然明面上是在同一个帝国下的属地,但其实却份属敌对。谢朋策身为郡守,又是沮桦帝国有名的儒将,自然不敢怠慢。因此石柱关这段ri子来,一直内紧外松,戒备森严。就连他这一向只有门房仆役照顾的郡守大门,也新添了一队战兵守卫。
远处东边的街角,缓缓走来了一个人,白衣飘拂、手按长剑。微一抬头,在看到了辉煌而美丽的落ri的时候,也露出了他那张俊逸到近乎娇艳的稚气脸庞。
这人,才往这长街中走了两丈,两边行人的视线就几乎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脚下轻尘不起地再走两丈,连傍晚的微风都痴痴地停了下来,明媚的落ri都躲到了檐角后面。
又缓缓走了两丈,在夕阳的映照下,这少年的脸上,露出一种娇嫩如水的金光,明亮到整条街道都一阵黯淡,两旁注目的行人,都禁不住收回了目光。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光芒都要汇聚到这个少年的身上?为什么我站在这里,忽然就变成了泥塑木雕?尉迟昭虽然知道这种想法极为可笑,心中却不由得起了几分莫名的嫉妒。
两位大哥,不知谢朋策谢大人是否在府中,呵呵……在下乃是谢大人的故人,还请两位通传一声,有劳了。
看着着少年温润俊逸的笑容,尉迟昭不由得起了一阵怒火。但他在这郡守府前,却也不敢造次,依着郡守大人的吩咐答道:
伯爵大人有令!今ri军务繁忙,凡私人拜访,概不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