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自己家里实在是有些不堪。别看太后送东西给黛玉,脸面上是好看,可架不住仔细琢磨,就大有名堂。一般逢个年节下,赐些东西那是皇家恩宠。偏皇上与太后除了年节送东西,就连四季起始也送东西给林黛玉,还有银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皇家在养着黛玉,只不过顺着黛玉的心,让她在贾母面前尽尽孝心吧。眼看着明年就到了黛玉除服的时候,太后自会下懿旨安排黛玉,那时候贾家怕是再也留不住人家。元妃几次也想把这话递给母亲,只是一提到黛玉,母亲就转了话题,就把宝钗提到前面去。又不好扫了自己母亲面子,只好按下不提。今儿个听到娴妃与卓贵人的悄悄话,瞧瞧自家人,就知道一味儿的享受,讲排场,弄些虚架子;再看看外人,一个个的都弄上有职有权好位置,皇后的弟弟,一直是皇上的股肘之臣,皇贵妃的父兄也身居要职,娴妃家里的人也是jing明强干之人。看看人家,看看自己,真是心灰意冷啊。眼里含着的泪珠儿像串子似的,一个劲儿的往下落。再看看那卓贵人微微隆起的腹部,越想越觉着心里不是味儿,真是上天不公。这莫非是上天对自己的报应?
抱琴拿出帕子递给元妃,又扶起她,小心的往亭子外走,离开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还是回到凤藻宫去,在自己的宫里,好歹不用听那些闲言碎语。
贾政躺在大床上,眯上眼帘,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赵姨娘身着粉红se小衣,靠在他身边,展着双拳缓缓的捶着。一脸的企盼,专注的看着。
你说的都是真的?
老爷自己问问去?要不,就问问太太自己,看她怎么说?
岂有此理。
就是,还是大家子闺秀,竟然为了自己的妹妹家,不惜毁亲,这传出去,老爷还怎么在人前人后说话?要说呀,也难怪,怎么说,也是自己妹妹亲,小姑子哪儿排的上?为了不让咱们家在外人面前出丑,要我说,不如把林姑娘给了环儿。这样谁也不吃亏。老爷你看?
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玉儿是我的外甥女,是我妹妹唯一骨肉,岂能让她如此的欺凌?你别胡来,我自有主张。
贾政闻听赵姨娘说出王夫人打着自己外甥女的主意,心里气愤极致,想那逝去的妹妹、妹夫把外甥女托付给自己,也是自己与老太太定下的亲事,居然背着自己,背着老太太给毁了,这叫什么事儿?堂堂贾政,也是朝廷命官,岂能做这毁亲的事儿?还是自己的亲外甥女,太令人齿冷。可又听说王氏又把北王拉上,那北王可是不能,也不敢得罪的人物。整个儿贾家一向靠着人家顾着,就算是贾赦、贾珍又攀上了理亲王府,又怎么能跟北王府相比?
再看自己的外甥女一年年大了,也长的更加出类拔萃,想不让人惦记都难。再联想到那北王一次次的往府里送东西给外甥女,真是让人为难。原想着人家是为了自己女儿做了贵妃,才如此看待,却没想到为的是黛玉。可恶的是,原来这一切都是王氏的算计,要说筹划的也是不错的,就是宝玉与宝钗二人怕是难以挑起家族这个重担。凭着薛家的身份,想置身于各家王府之间,各个公伯后子男爵的女眷之间,怕是要遭冷遇。这个王子腾,不为自己的外甥女攀门好亲事,却要贾家为难。他怕沾上薛蟠那个霸王,我贾家就愿意背这个烂包袱?越想越气,越睡不着,只好起身凭窗望月。
身后,赵姨娘也没睡,小心的爬起来,拿起贾政的大衣裳披在他身上。一把搂住:老爷,快睡吧,别气坏了身子,咱们外甥女还等着咱们给孩子做主,你可不能倒下。眼里的泪水弄了贾政一脖子。
次ri,辰时亥正,外面传进来一封请柬递到贾母面前。
老太太一看是却是沁翎绣院的主人嬿淑具名,一手隽秀的小梅花篆。写的分明:谨邀前巡盐御史之女林氏到府一聚。
心里一惊,这林丫头也太神了,就见着人家一回,就让人家主人邀请。这可是从来也没有的先例。老太太心里暗暗盘算,这丫头怎么在我面前,一个字也不提。在那绣院里的情景,还是听探chun和湘云说的。这孩子也太小心谨慎,不行,我得问问她。
打鸳鸯专门去请黛玉,并把那封请柬带上。
黛玉一看,笑了。没想到这位嬿淑女士也是个急xing子,才说要给她画像,就找上门来。也罢,那ri要关顾贾家姐妹与湘云、宝钗,也没好好的在那绣院看看那些个名家绣品,这次可不能白去。定要嬿淑好好带自己欣赏一番。
让紫鹃、雪雁给她打扮了一番,就带着她们二人与颜芳、月眉一同到贾母面前辞行。
贾母及见着她,看到她身后的颜芳与月眉,也没法儿问什么,只好一笑:早些回来,别呆的久了,让人家厌烦。又安排林之孝家的带几个媳妇婆子陪着去。
黛玉应着离去。
沁翎绣院那里及见到黛玉的名帖拜上,就大开中门迎迓。
嬿淑亲迎,拉着黛玉的手走进去,除了紫鹃、雪雁、颜芳、月眉随着进入,余则被让到南面的一排安置下人的房舍里歇息。
在嬿淑的内室里,她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