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宦官节度使竞如此之多,这在两宋历史上不仅空前,而且绝后。
其三、不得交结外朝。宦官不宜便外官与之交结,是宋代防止宦官专权的一条重要原则。按照法令,两者如若相互往来,宦官如若会见宾客,将受到惩处。然而徽宗时期,宦官交结外朝已经成为风气。童贯与蔡京一度相互抬举,梁师成与王黼始终沆瀣一气,蔡攸与童贯、梁师成,黄经臣与郑居中、卢航表里为奸,即是其显例。当时,士大夫几乎无不奔走宦官之门,相习成风,皆以附内诗为荣。但凡权势显赫的宦官无不其门如市,他们各立门户,公受货赂,以贩鬻官爵。故政和、宣和间,所除宰执,尽出其门。
其四、不领外局。太祖时,宦官未尝令预政事,或有不得已而差出外方,止令干一事。当时人指出:内侍领外局,非祖宗之制。如果说杨戬、李彦相继提举西城所,兰从熙等人负责营造宫殿、苑圃,或许尚属宫廷中事,那么李彀提举京城,谭稹、梁方平长期率领重兵在外,则属于领外局。如果说从前宦官出任走马承受,只是作为皇帝的耳目,仅派往边关要塞,或许尚属差出只干一事,那么这时不仅差派范围扩大,而且实专其事,则属于领外局。据陆游(老学庵笔记)卷三记载,宣和中,百司庶府悉有内侍官为承受,实专其事,长2皆取决焉。梁师成在任秘省承受即廉访使期间,竟公然坐于长2之上。童贯更是先后出任陕西、两浙、河北宣抚使,统率重兵西征、南征和北征,并领枢密院事,全面总管军政,成为两宋历史上唯一的宦官执政,有媪相之称。他还突破了北宋分割军权的旧规:枢密院事掌兵籍虎符,三衙管军,诸路帅臣主兵柄,各有分守。李纲指出:自童贯以领枢密院事为宣抚使,既主兵权,又掌兵籍虎符,始坏祖宗之法。
其五、不典机密。貂当不以典机密,被宋人称颂为祖宗良法。梁师成首先突破这一良法,他不仅所领职局至数十百,而且御号令皆出其手,遂行宰相事,被人们称为隐相。黄经臣每云诏令皆出其手,言上将用某人,举其事,已而诏下,悉如其言。照此看来,当时典机密的宦官不止梁师成一人。宦官不得典兵权的原则在太宗至迟在神宗时期已被突破,而宦官典机密始于徽宗时期。这是北宋晚期宦官权势显赫的主要标志。如果说两宋时代大体无内朝,那么徽宗时期则属例外,以宦官干政为特色的内朝业已形成、外朝:三公领三省
就外朝来说,对于徽宗时期宰相的权力不能低估。当时人所说宰相充位云云,言过其实。其时并非宦官独自横行,而是六贼共同当道。六贼之中的宦官与非宦官虽有矛盾,但以表里为好为主。从总体上说,两者的权力同时膨胀,大致相等。蔡京名列六贼之首,是两宋历史上第一个权相,人们但知有蔡京,不知有朝廷。宣和年间,王黼的权势与蔡京近似。他专权稔恶,中外畏之,无敢言者。北宋晚期出现权相,固然与蔡京乃至王黼善于玩弄献媚皇上、勾结宦官、网罗党羽等卑劣手段有关,但关键在于某些限制相权的旧现被废弃,并形成了若干促成相权膨胀的新制。以下五项,即是其例。
其一、独相。宋人徐度称:‘国朝中宰相、参知政事,多不过五员,两相则三参,三相则两参。此外,也有三正一副、三正无副等多种情况。宰相不是一人,而是一个集体,以便相互制约,避免独断专行。然而这项规定弹性较大,不时因故出现独相现象。北宋时代独相凡6人,其中徽宗时期即达5人之多。其中人独相时间极短,王黼也不过年个月,而蔡京则前后4次拜相,任相凡4年5个月,独相共年之久,在北宋时代均属绝无仅有。
其二,三公领三省。从前三公为宰相、亲王使相加官,其特拜者不预政事。这时太师、太傅、太保称三公,为真相之任。蔡京首先以太师总领三省,称公相。王铺随后又以太傅总冶三省事。其结果是神宗在元丰年间所恢复施行的中揆而议之,门下审而覆之,尚承而行之的三省制度遭到破坏,相权集中于一人。徽宗退位前夕,才迫于公议,下诏宣布:三公止系阶官,更不总领三省。
其三,讲议司与经抚房。蔡京于崇宁初年、宣和末年两度提举或兼领讲议司,王黼于宣和年间自置经抚房。讲议司的性质为中之外又一中,它负责制定各种条例,凡谬政弊法,流毒天下者,皆当时所为。如果说讲议司与神宗初年的制置三司条例司不无因袭关系,那么经抚房则属首创。经抚房专治边事,不复关枢密院。其实,领三省本身便权重,并任兵柄。可见,公相岂止总领三省而已,实际上还总领枢密院。其四、参预任命台谏。按照北宋旧规,台谏官由皇帝亲自任命,宰臣、执政官勿预。徽宗即位后,诏宰臣、执政、侍从官各举可任台谏者,为宰相操纵台谏官任命大权大开方便之门。于是徽宗时期台谏官大多出自宰相之门,台谏官独立言事、风闻言事的原则也随之有名无实。蔡京自除门人为御史,如御史中丞朱谔出蔡京门,善附合;许敦仁系蔡京故里旧交,凡所建请,必受京旨。王安中则党同王黼,他弹劾蔡京,并非独立言事,只不过是蔡、王二人争夺权位的反映。不少台谏官都以宰相为后台,如(黄)葆光主郑居中,(石)公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