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楼一路带着几人疾驰而至,半路上老天爷还十分不贴心的下起了咪咪细雨,雨虽然不大,但是却令人十分的不舒服,两百里的路程,这样的细雨足够让他身上的衣服被打个全透了。
安帅,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吧!小墩子紧随安小楼左右,在出行前,他特地挑了几个最厉害的卫兵保护安小楼。东瀛虽然亡国了,但是每一个国家每一个民族都有许多热爱自己国家的义士存在,因此安小楼的安全问题是不容忽视的。
歇什么歇啊?安小楼皱眉道,文大人在等着我们,我们必须得做出点样子来!
唉!对于朝廷里这些大人们之间的事儿,小墩子还真是不太了解,不过他看到安小楼这幅专注的样子就知道,这个文大人在安帅心里的地位一定是不低的,既然安帅都这么尊敬他,那么他小墩子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尊重那位文大人呢?
终于在这个落雨的清晨到达驿站了,安小楼等人来不及擦去脸上的雨水,下了马站在这客栈门口。
这东瀛的驿站可没有大夏的驿站那么豪华,条件十分简陋,就是一个带着马厩的小院子。门口站着两个卫兵,很明显文大人已经到了。
麻烦通报一声,就说是安小楼求见!安小楼走到那卫兵跟前说道。
那卫兵一听安小楼这个名字,慌忙跪下口中说道:小的参见元帅大人!
快快请起,这怎么话说的,你是文大人的部下,又不是我的兵,呵呵!安小楼这一天的表现有些混乱,因为不知为何,他总是对文中信心怀一种敬畏之情,而且也隐约觉察到,似乎文大人此行给他带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至少不是他期待的消息。
卫兵匆匆进去通传,没多久安小楼就看到文中信带着手下走出来了。
文大人!安小楼躬身道,许久不见了!
元帅,您一向可好!文中信的表现果然不出安小楼所料,他表面上看起来是彬彬有礼,十分的谦卑,但是内里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对安小楼始终是远远观望着。
文大人,这一路上可是受了不少颠簸,实在没想到,来的居然是您!安小楼哑声道。
呵呵,元帅也受累了,这些日子,怕是不好过!文中信身上穿着寝衣,披着官服,看样子是被卫兵从睡梦中叫起来的,他抬头看看天空,空中仍旧飘着蒙蒙细雨,便说道:咦,什么时候竟下起雨来了呢?元帅,快快请进!
进得屋内,安小楼环顾四周,这里条件果然是简陋,而且文中信随行也只带了个厨子,几个卫兵,贴身的小厮两人,其他便没有什么随从了,可谓极简。
文大人受苦了!安小楼看着文中信那条还瘸着的腿,哽咽道。
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腿脚还不方便,却要飘洋过海出这趟远差,实在是让人看了心痛的很。
呵呵,元帅,这些都是为人臣子应该做的事情,所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是也!文中信始终是在与安小楼做着寒暄,客套的很,让安小楼觉得很不舒服却又无可奈何。
你们先去另一间屋里等消息。安小楼对随从们说道,我要跟文大人聊聊家常。
小墩子很是知趣的带着那些卫兵们离开了,这时文中信的小厮走来帮他穿好衣衫,文中信亦挥了挥手,遣退小厮,这间不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安小楼和文中信两个人了。
文中信手里拄着拐杖,坐在太师椅上,安小楼这才发现,原来这老人家竟把自己的椅子也带来了,就放在榻榻米上端坐着。
安小楼拉过一张桌子坐在文中信下首,两个人就这样尴尬沉默了片刻后,安小楼咳嗽一声,先开口道:文大人,为何如此呢?
不知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呢?文中信缓缓的,不卑不亢的说道。
自从京城相遇之后,文大人似乎一直对我有意见,从来不肯与我正经交谈几句,我想知道是为什么。安小楼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
太子殿下,臣难道还不够尽心尽力么?文中信反问道,自从知道您的身份,臣一直都在做着一个臣子该做的事。
您别叫我太子殿下了,我是安小楼,永远都是那个苏州街头的安小楼,是那个靠着您的赏钱发家的安小楼。每一次听到太子殿下四个字从文中信口中说出的时候,安小楼心里就觉得很难过。
呵呵,你我乃君臣之别,不久的将来,殿下还将继位为万岁……文中信拂须缓缓道,殿下,我们还是……
您是在生气吧?安小楼看着文中信道,您是在生气我骗了您,没有告诉您实情吧?
安小楼似乎切中了文中信的心事,他缓缓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其实有很多事,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只想告诉您,文大人,有些事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那时候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太子……安小楼面色沉沉,语气颇为沉痛和无奈,他已经看出来文中信生气的原因。文大人是一个清高的人,德行极好,为人又正直,在他看来,交友贵在交心,当日文中信是把安小楼当作自己的忘年交和自己的儿子一样来交往的,当他在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