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狠毒,哦……大毛忽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一开始便是圈套吧,从你第一次在我眼前晃过的时候,你便知道我是谁了吧!大毛指着那老头的鼻子骂道:你这老匹夫,要杀要刮便冲我来,不要拿我家人来要挟,更别想我去背弃自己的兄弟!
哥,哥我求你了哥,别让咱妹子受苦啊,别让大娘跟着咱受苦啊……二娃哭着喊着扑过去,抱住了大毛央求道,那安什么的,他有什么跟咱没关系,咱只要自己活着就好啊……
滚!大毛怒目而视,我没想到你这般的没骨气!
老头似是看猴戏一般,笑眯眯的,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俩,并悄悄向身边的一个打手勾了勾手指,那人俯下身来,悄声说道:老爷,您吩咐。
去,把那小兄弟的一根手指给我剁下来,既然他的大哥为了义气要丢下他们的性命不管,那就是假义气……老头声音不大不小,足够大毛和二娃听到,不管自己兄弟的死活,还算什么讲义气呢?
于是那大汉便嗯了一声,转身向后面走去,不多时便提了一把砍刀出来,砍刀上锈迹斑斑,一股暗红的血渍遍布刀身,可见平日里也不知砍下多少欠债赌客的手指了。他虎虎的走到二娃身边,不由分说便拉起他,扯出他的一根手,用脚踩在地上,举起刀便要剁。二娃吓的声嘶力竭的喊叫,求救,只可惜在这里,任凭他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
等等!就在刀锋即将落到二娃手上时,大毛终于忍不住了,大喊一声,等等!让我想想……
好,如此,便给你一袋烟的时间,让你这兄弟的手指先留在他自己的手上吧。老头冲那大汉使个眼色,大汉便站回原来的位置,不过一双豹眼仍旧瞪着二娃,直瞪的二娃是连看也不敢看他,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手瑟缩在地上。
时间点点滴滴的流逝着,一袋烟的功夫很快就耗尽了。
如何?老头盯着大毛问。
我干!大毛看着身边瑟瑟发抖的二娃,这个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异性兄弟,又想想家中的老母亲和小妹,终于狠下心来说道,你要什么?
我要的东西,既不是钱,也不是命,更不是古玩字画,只不过是一张很普通很普通的图纸,你把那张图纸给我搞到手,我们便两清了。老头笑眯眯的说道。
图纸?大毛一怔,这个名词在他来说,还是很陌生的一个东西,他脑子里怎样都想不透,图纸是个什么东西。
嗯,一张图纸,你只要接近了安小楼,便有机会得到它,这东西,应该是他贴身存放的吧。老头似乎是在斟酌着,猜测着。
我连安小楼是谁,长得什么模样都不晓得,又怎会知道图纸在哪?大毛哼道。
这个,就要你自己去考虑了,不过我会帮你创造些机会出来的。老头笑着说道,那么说,我们的约定就这样说好了?七日后,我会派人来找你的……说完,老头站起来,一手搂住那女赌官的腰肢,两个人便打情骂俏的向里面走去。
老爷……别这样,痒死了……那女人娇滴滴的说道。
痒,哪里痒啊?老头的所作所为跟他的年纪,一点都不相称。
起来吧,别装死了!等那老头和女赌官的身影消失后,那手提砍刀的大汉上前踢了踢二娃和大毛,快去做事,仔细我的砍刀不留情!
这位大哥!大毛忽然抬头瞪着他问道,我想请问,那人是谁?
谁?那大汉冷笑道,本来你是不配问我们老爷名讳的,但是既然要为他做事,就给你个实底,我们老爷是京城里退下来的大官,这苏州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没一个不是他的门生,这升记赌坊,便是老爷名下的,那升哥只不过是替他跑腿办事的人而已,明白了吧?明白就赶紧滚,七日,仔细了,我等着砍他的手呢!
大毛和二娃离开了赌坊,此刻天刚刚亮起没多久,只短短的一场赌局的时间,大毛竟然感觉像是过了一年一般漫长,站在天空下,他长长的叹口气。
哥……二娃委屈又胆怯的看着他,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你怎么就知道问怎么办?大毛恼火道,我要知道怎么办就好了!他现在愁的,不止是如何跟大力和周康交代,更愁怎样去完成那老头交代的事情,毕竟自己的母亲和妹妹,他还是想保个周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