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在褥子上的一根发簪。我昂起头,将尖锐的簪尾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尖叫:不要过来!
努尔哈赤顿住,原本已充满**的脸上忽然一白,你……
不要逼我!我呼呼地喘气,声大如牛,心脏紧张地抽搐,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你听懂了没有?努尔哈赤,我不喜欢你!你今天就算是强要了我,我也还是不喜欢你!
他目光一凝,眉心拧在一处,眼眸微微眯成一道细缝,不喜欢我?那你喜欢谁?布占泰?不,那种无能之辈,你怎会瞧得上他……你心里头到底藏了谁?声音冷如千年不化的寒冰,从他唇齿间阴森森地吐出,在他凌厉的目光下,我仿佛已被万箭穿心,虚汗涔涔沁湿了我的衣衫。你心里头有了谁……是褚英,还是代善?
你……你在胡说什么?褚英和代善?他还真会胡乱给人扣帽子,他们两个当我小弟还差不多。
是么?我胡说?他冷笑,忽然伸手一把抓住那根簪子的簪花。他的手劲如此之大,以致那簪子上尖锐的装饰深深地扎进他掌心,鲜血丝丝缕缕地从他指缝间渗出,滴入我的衣领。
我呼吸一窒,感觉全身的气力被猝然抽空,举簪的手颓然落下,吧嗒摔在床上。心里空落落的一片万念俱灰,只觉得今后当真是生不如死,于是我再也忍不住地伏在膝上,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