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吼。
震得我的耳朵都快要聋了。而我迫不得已地提高声音,鼓足勇气吼:刘小备!
其他人,全员解散!他忽然一甩手,我忽然看到他一直背在背后的手中拎着半截马鞭似的,围成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
这个发现让我很惊讶。
你,他望着我,仍旧保持着手臂向后站的笔直的姿势,双眼却垂着眼皮略带俯视着我,冷冷地说,刘小备是吗?你跟我练一下方向。
怎么练?教官,我方向感其实很强的。我有点不安。
他忽然展颜一笑,微黑的脸孔,雪白的牙齿,两相对比十分绝艳。
我有点震惊,瞪着眼睛看他。
立正!马超一笑之后,立刻变脸。
我下意识地挺胸收腹,忽然觉得这个动作不妙,于是又下意识地收胸收腹。
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这身军训服,暗自庆幸学员的服装不像是教官那么干净利落,我爱死了罩在布衣外的纱衣,他有效地造成一种朦胧不清的视觉,保护该保护或者根本不需要保护的所有。
稍微有点走神。
耳后啪地一声响。有什么东西敲在我的腰间。
我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重新又挺了挺胸。
未老先衰了吗?马超低头,在我耳边咬牙切齿地说,还是你习惯不听教官的话?
没有啦……我气若游丝地回答,感觉性命堪忧。
那就好。他宛如传说中的恶魔一样嘎嘎地笑了两声,又拉长声音,叫着:向左……转!
我愁眉苦脸,照着他说的去做。
十分钟,如果你再有错,再做十分钟。他低低地补充了一句。
我很想投诉他这是无理虐待,但看到不远处坐着休息的那帮人,想了想还是忍住,闭上了嘴。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被那个卧薪尝胆的勾践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