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见他面色焦急,却不明白他是作何想法,疑惑道:走便走了,你急什么?
苏誉将心中所虑给她说了一遍。她才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好都是旧相识,知道陈氏的住处,忙差了人前去寻找。哪知派出去的人回来时候,就傻了眼。陈氏的宅子如今已经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不可能,前几日我还见过她,怎么会不见了?没听到动静啊
刚才还不相信苏誉所说,毕竟她和陈氏多年之交,不相信陈氏会是那种人。
陈氏寡居多年,手艺精湛,张夫人也是城中有名的裁缝,一来二去,两人便熟识了。寡妇和寡妇之间,这种感情,如同阶级友谊一般,随着年龄的增大,便越发的深厚。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相信自己的知交好友竟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来。
但这事对苏誉来说,就明朗的多了。不辞而别,带走图纸,搬家,躲着故人不见,如此种种,都已经明确释放出了跳槽的信号。偏就那张夫人竟有些天真的意思。不禁暗叹,姜不一定是老的辣呀。
夫人不必着急,这个事情,想必不久后便会有分晓了,你且等着瞧,我苏某人自有办法。
在他看来,这陈氏只有两条路可走,一个是投靠四大家族其中之一,另外一个便是自己单干。其他小家族根本就没有这个胆色。如今秦家虽然和那些大财阀比起来,稍逊色许多。但若论名号,却是锦江城如今风头最盛的商家,且不说秦家布店的触底反弹,秦家服装店的横空出世,单就是和漕运指挥使苏大人的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足以让秦家得到其他小商家的敬畏了。
若是投奔了四大家族,想必出不了几天锦江城里便会出现第二家服装店了。到时候,陈氏到底是被哪家挖走便可以一目了然了。想到这里,瞳孔幽然一缩,到时候必让他亏的血本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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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
微臣参见皇上。御案前,江承拱手而立,一袭墨绿色的官袍配显得格外凝重。
平身吧,朕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回皇上,上官非的确被怀王所囚。下官潜人进王府去查过,没有见到上官非的身影。
江承面色平静,这次调查,若说是没有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不愿意说罢了。虽然他入仕不久,但是对官场文学似乎研究的甚为透彻,有些事情,越是重要,皇上越是想听到否定的答案。
一奶同胞,皇上对怀王感情甚笃,之前曾经弹劾过怀王的人,不是被夺了乌纱帽,便是被夺了脑袋。他可不愿意死的如此冤枉。
皇上最近几年对怀王也是越发的怀疑,但是一旦表现出来一点点,怀王就假惺惺的跑到皇太后那里哭诉,只是演技甚好,就连身边的宫女太监也是垂泪同情。皇上又重亲情,见他感情如此真挚,便没了脾气。对那些蓄意破坏他们兄弟间感情的臣子,也是越发的不留情面。
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道:恩,继续监视,上官非是不是真的在怀王府里这件事情,还是有待确认。
臣遵旨!
锦江的那个苏誉怎么样了?
对这个人,江承就从容的多了。从袖口中取出三本奏折,呈上去道,这里有三本奏折,都是检举他的。
皇上顿时来了兴趣,心中颇感好笑,觉得这个苏誉还真是做官做的与众不同。好歹也要有些政绩,做官没满一个月,便来了弹劾,一来便是三份,当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念!
江承微一拱手,打开奏折摇头晃脑的念道:吾皇在上,臣程瑜奏报,漕运指挥使苏誉,在职短短半月,滥用职权,贪污受贿银钱数十万,私自加收税收科目,实乃祸国殃民的贪官,长此以往,大秦漕运必将骂声一片,还请皇上圣断。臣再拜……浙江巡抚程瑜。
臣蒋青再拜进言,新任漕运指挥使苏誉在职期间收受贿赂多达三十多万两,对国家漕运带来巨大损害。望皇上体恤商人之辛劳,将此蛀虫逐出官场,以清吏治……两广总督蒋青
臣诚为天下社稷,弹劾新任漕运指挥使苏誉,此人在职期间,玩忽职守,滥用职权,擅养家兵,纵容手下行凶街头。如今已巧取豪夺三十余万两纹银。还请皇上肃清吏治,以正朝纲!……太师唐争鸣
前两个人所言,皇上倒是不甚在意。自己曾经交代过他四大家族的银子尽可以收受,收的越多,自己便越高兴。唐争鸣老谋深算,早就摸准了皇上的脉门。若只是普通的弹劾他收受贿赂,恐怕皇上是不在意的。但是养家兵这种事情,皇上是不可能容忍的。历史上多少暴乱和造反都是以府兵家兵这些组织作铺垫的。
一拍桌子,怒道:好一个苏誉,竟然敢私养家兵……宣东方泽!
过了没到一刻钟,便见那个东方泽,急匆匆的进了御书房。路上问过领路的太监,对苏誉蓄养家兵的事情也是清清楚楚。如今外患内忧,皇上最担心的无非就是这种事情了。
臣东方泽,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方爱卿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