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母亲临死前的那个晚上,莎莎那小婊子,曾找母亲做过一次谈话。
内容谈了些什么?只有冤死的母亲在天国知道。
母亲死后,我变得很沉默。
在家可以整天不说一句话。母亲曾是位音乐老师,我可以整天坐在母亲生前喜爱的钢琴上弹琴,仿佛钢琴就是母亲的影子。
我最喜欢弹唱——《悲苦的情歌》
“最苦那段情啊!叫我怎忘怀?”
从此以后,我的心里,埋下了怨恨父亲的种子。
母亲死后,父亲整天赌博酗酒,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成了他的出气筒。动不动就打我!好像我不是他亲生的孩子似的。
父亲赌博,欠了一屁股债。为了还债,我初三就辍学了,做了罗威的专职模特。
为了躲避父亲,我干脆搬到外面住。有一天夜里,我正准备睡觉,忽然接到了邻居打来的电话,说父亲不行了。
当我匆匆赶到家时,没能见上父亲最后一面,父亲已死去两小时了。
邻居田阿姨告诉我,父亲死前断断续续地说:“他这一生最对不起母亲和我。”
当着田阿姨的面,我心酸的眼泪不禁涌了出来。在这世上,十六岁的我,从此成了一只无依无靠的小鸟。
我曾千万次地想:如果有一天,我也去了天堂。父亲啊!女儿多想看见你和母亲相敬如宾啊!
安葬完父亲,我呆在这似曾熟悉又感觉陌生的小屋里清理父亲的遗物。
这是我从童年到少年时代的家,一切的一切还是原样,也许是父亲不想去改变这一切吧?
我打开抽屉,里边露出一个精美的木匣,打开木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这六年间我断断续续写给父亲的三封信。父亲把信用绣了花的红绸子工工整整地捆好,望着这三封普通的书信,我的泪不禁涌了出来。
父亲曾向我提起他想到我工作的这座城市住上几日,我在信中借故因工作忙劝父亲千万别来,其实就是找理由推脱。
现在想来,人活在世上,情亲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切,已在我心灵深处烙上了一个永恒的“悔”字!
在这三封普通家书的后面,我还看见了一个陈旧的信封。我将信封轻轻打开,从里面滑出一张年轻女人的相片:
送给我最亲爱的人——莎莎赠2008、3、28
“莎莎?”我在心里惊呼道。
“难道是那个跟我有感情纠葛的莎莎姐吗?”
李娜看见我惊恐的表情,轻声问道:“雷鸣,你怎么了?难道你认识莎莎吗?”
拿着照片,我认真看了起来。
这是一张莎莎六年前的照片。
“没错!就是莎莎!”
“雷鸣,你认识这个叫莎莎的女人?”
“嗯,不仅认识,前几个月,她还苦苦纠缠着我。”
“她纠缠你?”
“嗯,因为她是寡妇,她很寂寞!”
李娜有些愤然:“雷鸣,你知道吗?莎莎这女人也太可恶了!仿佛是上天派来专门跟我作对的。以前抢走了我父亲,现在又想抢你?”
“李娜,我不会被他抢走的,因为我心里只有你!”
“老天爷真会开玩笑,也太垂青我李娜了!”李娜自言自语。
“李娜,你没事吧?”我把李娜冰冷的小手,紧紧地握在掌心。
这是怎样一种关系啊?面对李娜,我哭笑不得,欲罢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