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杜宝江……红1团6连卫生员;党龄3年。一个自夸杀人本事比救人更厉害的吹牛大王。一个救过我一条命,相约要在我娶妇儿时作伴郎的老乡。
当王治国满怀着心伤,忍着伤痛回到无名高地山路上时,北路敢死队的5名成员沉默着看了看雾色中孤零零的模糊身影艰难在流弹里匍匐着,只有心中暗自悲戚;又少了一个!人死多了会麻木的,此刻的他们已流不出泪来了。他们的心中只有两个字:报仇!只有胜利才能告慰那些已经远去的英灵;只有多杀几个敌人才能平复他们心中的怆痛。
看到战友受伤的老杜冒着弹雨飞快爬了过去,将王治国接应到相对安全的巨石后。
赵智化蹲在巨石下沉着脸问:王治国,周彬……
王治国瘫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脸,一手指了指侧面的山崖下,痛哭着无语。
赵智化痛苦的重重点点头,对剩下的人坚定道:都记着!完了剩下还能喘气儿的,别忘了告诉战友……不论死活,我们要带每一个兄弟回家!
北路敢死队剩下6个人都重重点头;这是连长对他们的承诺,也是六连每个人对战友的承诺!
趁此时,老杜蹲了下来给王治国处理伤口。他掏出刺刀来,用随身的碘酒浸湿了纱布,在上面抹了抹。放平王治国受伤的右腿,道:治国,你忍着些,别叫出声……
王治国点点头,用手绢包着颗手雷,横咬着手雷木柄。老杜眼疾手快,迅下刀将陷在大腿里的子弹头挑了出去——啊……王治国额头上青筋膨胀,两面火红,死死咬着没吭声。这比用烫的刀子在没打麻药的身子上挑子弹感觉要好些,但酒精的火辣还是痛得王治国难以自抑。老杜迅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散装的‘白云山’苗药给王治国敷好。再看了看王治国右肋,小心触了触。道:应该是穿了,没伤内脏。不然你老兄可就回不来了……断了至少三根肋骨,只有回医院躺着了……随即又洒上些碘酒消毒,疼得王治国浑身抖;再撒药敷好。
就在老杜给王治国包扎伤口收尾的时候,王治国看了看身边的战友,道:指导员,你们先走吧!
老杜闻言马上断然道:不行!我们不能把你留给敌人!
王治国争辩道:我行动不便,不能拖累你们……
老杜包扎完毕,抬起头固执道:我能背你!
我也能!申德庆同样不暇思索道。
王治国流泪道:可你们背着我,再带上两个人的装备,怎么冲锋!?
因为瑞良……我们带上你,冲得上去得冲;冲不上去也得冲!我们不能丢了你不管!赵智化坚定道。
王治国摇摇头,决然道:不,指导员……我和瑞良不同!我还能开枪,我还能战斗!我有能力自保!
我不管!宝江带上它!赵智化同样固执道。
老杜点头道:明白!
不!王治国执著的推开了要解下他行具,打算背上他的老杜,道。
赵智化见此,对王治国怒喝道:王治国,你听着;跟我们走!这是命令!既然你还能战斗,就该去完成战斗任务!留在这儿,你就是怯敌不前,我有权毙了你!
王治国呆呆看了看平时温文儒雅的赵智化,感动的流着泪,点头道:明白……
除了宝江,每人负责王治国2件行具。我们走!赵智化命令一声,随即呼叫配属炮兵火力掩护。这里距离无名高地核心火力阵地不到800米了,胜利就在前方;他们必须在自己人的炮火的奋勇前进,前面否则唤过气来的敌人回用密集的弹雨和炮弹阻击、消灭他们!
紧跟着冲天的第三次炮击齐射,剩下的北路敢死队6人匍匐着艰难顺着狭窄陡峭的山脊盘山道向着无名高地阵地爬去。高射炮炮弹短促的呼啸着带着近乎刺破他们耳膜的尖鸣从他们头顶窜了过去,砸得飞石四溅!100mm炮炮弹带着一浪一浪的‘嗵嗵’沉闷声响在空中划过‘呜呜’声,如雨点一样打在了无名高地及611顶点上,爆出一阵阵如响鼓激锤一般骇人的隆隆巨响!155mm榴弹炮如一众传说中能举山抗鼎的力士奋力轮起铁锤一通通砸在山体上一样,令山岳激荡,令天地战栗!暗藏在坚固堡垒里的敌人依然没有被吓倒,他们仍然负隅顽抗的在地动山摇之中对着北路敢死队员们的前进路线上疯狂扫射着;子弹噼里啪啦如一蓬蓬圆珠坠落响锣上出丁丁当当密集如骤雨般令人心惊肉跳的声音,就像是一声声死神尖细急促的狞笑划过空气一叠叠压了过来,考验着敢死队员们的勇气和决心。每一个敢死队员都努力压低了头,抬起眼,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小心观察着任凭着细小的飞石、泥土块儿,如雨点般砸着头盔。伴着炮弹‘轰、轰’的炸裂声,在土石就在他们面前从陡坡上飞落,飞滚下来;一砣砣鹅卵大小的石头如一计计榔头向着他们狠狠砸落落下来;一簇簇锋利的小尖石也和着敌人索命的弹雨在被炸得飞溅四射的石雨中向着北路敢死队员们奔落!所有人都不知是被敌人挂彩还是被飞石挂彩全在身上早已青一块紫一块,更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血槽;一颗颗打在背上陷在肉里,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