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士,不肯对无力还手的人用些私刑逼迫,这也是他久在军中,知道行事不能拘泥,也算是自然养成的作风了。
他又将手伸了出来,依旧在雪虎身上四处点了几下。这几指下去不要紧,那雪虎立时就在地上扭动起来,它这一扭动,那身子愈是难受的厉害,竟是接连在地上不停的翻滚。
包括徐达在内,大伙虽然不明白张士信使用了什么手段,却也知道张士信是在动了某种手脚,那雪虎却是难以禁受,心中也是禁不住有些油然生畏。
大伙这才知道,平日里看起来甚是和气的张士信,真要用起手段来,那也是可以毒得厉害,让人不敢稍稍有所异心。
等雪虎翻滚了好一阵子,直到再也滚动不得,只能在那里抽搐的时候,张士信见它没有什么挣扎的力气,知道大约差不多了,就又在雪虎身上点了几下,那雪虎在停止了身子的抽搐。
这也是张士信看出,这年轻人所化的雪虎,显然甚是油滑,不出厉害手段,也是不能降服,倒没有什么要立威的意思,他自是不知道,他这个手段,让四周的军丁竟然隐隐有些惧怕起来他来。
那雪虎稍稍恢复些力气,居然勉强将虎头抬起来,冲着张士信不停的磕动起来,看情形他已经是愿意降服了,不敢再有作怪推搪的想法。
徐达身为大将已久,倒是认同张士信的手段,他都在心里说道,这家伙也真是恶人自需恶人磨,不是张士信这等手段,只怕这家伙还有别的花样。
张士信见雪虎那可怜乞求的样子,口中喝道:你这家伙,敬酒不吃,偏要吃这罚酒,怪不得我使些手段了。你也不用再磕头乞求,还不快快给我变化回来,不然我又要下手了,那就会少不了你的苦头吃的。
他话音一落,竟是又将手伸了出来,伸手一抬,就要落在雪虎身上。
那雪虎闻得张士信说话,又见张士信将手举了起来,差点没魂飞魄散,急忙催动心念,身子扭动,那身子越来越小,竟是很快的化作常人大小,等它站立起来时,那虎皮忽然不见,已然化作年轻人模样。
张士信那抬起的手飞快落下,在那年轻的额头上面,连连点了几下,有心人自然能看到,他是出几道细小的银光,正正射入年轻人的脑门当中。
这自是张士信为了保险起见,催动师门道法,将年轻人的泥丸宫全部封住,任这年轻人有天大的本领,他却是再也不能变化。
这年轻人也是识货,原来他是没有醒悟,他这泥丸宫一被封住,立时知道厉害,想起张士信出的乃是正派道术中的银色道光,他更加吃惊起来。
他顾不得身上酸痛之极,他那刚刚站起的身子,急忙又跪了下来,竟然又是冲张士信磕起来头来。
张士信自然明白年轻人的想法,冷笑了几声道:你这家伙,现在也知道厉害了,你也别怕,只要你乖乖听话,老实将所知说出,我自然留你一条性命。
年轻人听得张士信说出这句话,他也知道正派中人,一般都是说话算数,当下不再磕头,就那么跪在地上,急急忙忙的,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这等化作雪虎的本领,正是张士信想的到密宗**里的化形**,他名叫宗耳多,正是密宗大师宗什咯大喇嘛的小弟子,前一阵子,奉了师命,为了配合元人大军的行动,和师兄宗目多一起到集庆打探消息,顺便弄些事端来,扰乱人心。
那日和师兄宗目多在东城一带闲走,正是遇到了赵二狗,想起要弄些事情,就让师兄作法,披了张虎皮在那赵二狗身上,让他化作雪虎,四处作乱。
可哪里知道,只一会工夫,便被赶去的张士信将雪虎制服,而且还破了化形**,由于气机相引,师兄宗目多也受了重伤,宗目多也就先自行回去了。
他们都以为是有人过于厉害,或是蚁多咬死象,在他们猝不及防下,将这雪虎杀死,宗目多的功力不纯,才会牵连受伤。这自是因为无人泄露张士信制服雪虎的事情,他们二人也不知道确实的消息,万万没有联想到有正派高手在此的事情,自然也就将这件事情放过。
宗耳多一人在集庆,四处打听,想要探听些重要的消息。可因为知府向文才,以及后来徐达的安排,重要地方都有安排军丁把守,他也打听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无奈之下,他功力尚浅,也不会师兄那种让别人化形的本领,只好亲自化作雪虎,想要弄些事情,好回去复命,哪里知道,偶然遇到野兔子,一时兴,居然一路追来,等后来见到赵二,因为他也是初次用这变化之术,还没有咬过生人,竟是连闻带嗅了半天,不料在惊吓之下,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掉进了陷井里面,也算是时乖命蹇,倒霉倒了头了。
张士信在宗耳多说话之时,时时注意看他的眼睛神色,见他的眼睛一直没有什么变化,那脸上的神态也是慢慢自然起来,明白他也说也是差不多,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张士信又看了看旁边非常注意听着的徐达,正要说话之时,就听到大地忽然开始震动起来,隐隐之中,还远远传来人们的哭喊声音,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