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一条条巨鳄冲上岸边,不断围拢过来,周晓峰左右砍杀,几乎被挤得寸步难行。他也顾不上避开肆意挥洒的血雨,浑身上下,满是粘糊糊的鱼血、肉条。
当他劈翻了十数头巨鳄,周围鳄鱼的尸体都已经挡住了后来者的通道,受血气刺激的巨鳄群也终于停止了攻击,转而开始撕咬同类的血肉。
一时间水面沸腾,水花四溅,周晓峰眼前都是滚动的鳄鱼肚皮。只要他愿意,可以乘虚而入,轻而易举的清理光这片沼泽里的鳄鱼群。
想了想,他还是没有再下手,毕竟,只要自己的安全没有受到威胁,也犯不着赶尽杀绝,破坏了这片沼泽地的生态平衡。
巨鳄,看来是这片峡谷沼泽中的霸主,如果遭遇灭顶之灾,估计余下的猛兽还会有一番恶斗,以便重新确立各自的地位与领地。
周晓峰站在沼泽堤岸边,浑身浴血,如同地狱放出的厉鬼,九幽走脱的魔神。
尸横遍地,残阳如血!
杀气凛然!
一股有如实质的杀气令周边的巨鳄、林莽、野猪和巨蜥群退避三舍。
夕阳照在这具高大的躯体上,为他披上了一层闪闪金光,宛如昔年威风凛凛的战神蚩尤,高大,而威武!
“吼!-0”
看着这个如同魔神附体的男人,远处山崖上的许多巫族人忍不住拜伏在地,山呼着“大王”。
虽然听不到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周晓峰还是挥了挥手,他的脸上始终带着恬淡的笑容,内心却并没有看上去那样平静。
曾几何时,能想到自己的人生可以如此风*sao?!
如今,他却能貌似淡然地接受成千上万人的欢呼,顶礼膜拜。甚至,他还很有可能长居山野,做一群土著的王,有了一座金山做依靠,他甚至能在这座尚未开化的岛上建立一个国家。
命运的际遇,真是妙不可言。
...
天se近晚,ri已西垂.
洗刷已毕的周晓峰枕着重盾,躺在篝火边,一手猪肉炙,一手烤鳄鱼,架子上还挂着一截巨蟒肉,肉烤的金黄喷香,油滋滋的往下掉。
看夕阳西下,明月当空。云霞明灭,星斗闪烁。清风徐来,涛声过耳。
壮哉!
人生如此,当浮一大白。
对此美景,惜乎只有醇酒,没有美人相伴,稍有遗憾,却徒呼奈何。
手握着酒囊,向明月相邀,却也只能自言自语。
“二流兄,你痛苦,孤独,寂寞吗?”
...
白天的血腥味太重,已经引来了不少的掠食者虎视眈眈。黑夜会掩藏杀机,更会引来杀戮。
周晓峰不敢马虎,早已砍翻了几棵粗大的枯树,切割成两三米一段,树枝树干交错搭起一座两米多高的柴火堆,一旁还放足了备用的木料。
待到天se完全暗淡下来,就向着篝火,就着火光半睡半醒,刀不离手,防备野兽的袭击。
大半个晚上,身边就没有停止动物躁动的声音。有愤怒的咆哮,有痛苦的召唤,有悲伤的哀鸣,也有失落的叹息。
争抢,撕咬,打斗,奔跑。在火光中、夜se里忽隐忽现,呈现出一个魑魅魍魉的世界。
直到将近黎明时分,形形sese的强盗窃贼才悄然离去,只留下黑暗中孤独的火光和余烬‘哔哔剥剥’的爆裂声。
天se微明,周晓峰在鼓噪的鸟叫声中被吵醒,地上留下的碎屑,成了它们的早餐,丰盛之极。
看看水边,昨天杀戮的痕迹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连动物遗留的骨架都被拖走,就是血迹,似乎也被舔舐干净。
看来一场杀戮已经震慑住了河谷中的野兽,让它们从强盗变成了一帮畏首畏尾的窃贼,为了一堆残羹冷炙而争闹不休,直闹了这大半宿。
“一群鼠辈!”
周晓峰早起持刀练习了个把时辰,将昨ri剩下的烤肉架在火边,这才前往河边洗漱。流了身大汗,他早已是饥肠辘辘。
河水又恢复了往ri的澄澈,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而洞口隐约的痕迹,让他猜测洞内那一片鳄鱼巨蟒的尸骸,大概也成了谷中各种捕食者的意外收获。
神清气爽往回走向火堆,他远远地就有一丝不安的感觉。
隐隐约约一个黑se的影子在营火边晃动,发出轻轻的吭哧声,还带着某种得到满足的情绪,吃得挺愉快啊。
“又是一头野兽!大个的!”
这是一头熊,难道就是老族长所说五圣之一的黑熊?
这头熊有七八百斤重量,毛se呈深黑偏棕se,站立起来能有个半人高,这并不是一头常见的亚洲黑熊,黑熊可不会有这么大个头,顶多能有一半大。
按这样的块头和毛se,它其实是一头棕熊,世界上分布最广的熊,也是野外所能遇到的最凶猛的动物。在棕熊面前,就是装死也不管用,因为它几乎什么都吃,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