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贵客是住店还是吃饭店小二陪笑问道。
先吃饭,再住店。卫起简明地回答道。
好咧!这边请。店小二立刻小跑了几步,在头前引路。
山外楼客栈虽然规模甚大,却非专门的酒肆,倒并没设置专门的雅间。那店小二径直将卫起二人带到大堂内位置最好的一张红木方桌边,殷勤地请卫起、卫青他们坐下,就看见那棉袍少年跟着走了过来。店小二一眼看到那少年穿的棉袍破烂不堪,张口就想喝骂,眼角却已经瞥见了卫起对那少年露出的一个笑容,他赶紧将那句骂人话吞进了肚子。店小二干等着棉袍少年大大咧咧地落了座,才陪上一个笑脸:三位贵客可是要饮酒,要点些甚么菜?
卫青正待答话,那棉袍少年却出声拦住:且慢,我先来问你。对面米铺那个拿着大串钥匙的男人是老板吗?他为何要辱骂那些上门买米的顾客?
店小二愤愤道:那厮正是米铺老板,不单吝啬苛刻,更是个奸商,平日里缺斤少两、以次充好等等坏事做尽。别人背着他都称他‘米虫’。这几日大雪封路,南方的米运不过来,他就立刻带头哄抬米价。大雪之前的一斗米不过才卖一钱银子,现在被他涨了十倍,一斗米要卖一两银子,而且还要再涨。
听到此处,卫起和卫青脸上不禁露出了愤然之色。
棉袍少年又问道:他一般什么时辰到铺子里来?
店小二是惯常在门口迎客的,这事情他也清楚,连忙回答:铺子是一大早就开门的,他自己却是睡到中午,吃过中饭后才来。他信不过外人,不过铺子里一大一小两店伙,大的是他本家的侄子。
棉袍少年哦了一声,不再多问此事,又淡淡地问道:你们这店里有些什么好吃的?
店小二心里好生纳闷:真是怪了,这三个年轻人,两个衣着华丽、气质出众的不出声,这个破衣烂衫,长的又胖又黑的小子反倒向能做主一般。心里是这么想的,他嘴里可没露出半点怠慢:要说住店,我们山外楼不会说最好,可要说这酒食,这阳关城里,就是专门的酒肆也不敢说比我们更好。
棉袍少年轻笑了一声:是吗?口气里颇有些不以为然。
店小二倒也不着急,熟练地说道:且不说各类山珍野味就属我们山外楼最为稀奇,更有即便是大都通天城城的富贵都未必尝过的美味海蟹和蚌肉。。。。。。
他话还没说完,噗哧一声,一边的卫青笑出声来,连卫起都觉得有些忍俊不禁,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店小二有些纳闷:两位为何发笑,我说的可都是实情,现在海蟹和蚌肉可是最流行的菜式了,你们尝过之后自然就相信我的话了。
棉袍少年显然也是初次听闻此事,轻声道:我倒真是没听说过吃海蟹和海蚌的。
卫青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大笑着指着卫起道:小兄弟,此事确实不假,蟹肉和蚌肉都是天下一等的美味。说来你们或许不相信,我的这位兄弟正是天下第一个吃这蟹肉和蚌肉的人。后来者能享这等好口福,都得好好谢他。
棉袍少年和店小二闻言都大为惊奇,不约而同地向卫起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卫起收起笑容,点了点头,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串珍珠项链,摆在棉袍少年的前面,说道:没错,我们卫家庄靠海,我们下海捞过很多海蟹和蚌类。你们看此物称为珍珠,正是从那些蚌内取出的小玩意儿。
棉袍少年看那串珍珠粒粒差不多的晶莹雪白,圆润喜人,就有几分喜爱,脸上却掠过一丝奇怪的神情,他却是在想:先前从对方怀中盗物,怎么拿的不是这串讨人喜欢的珍珠项链。
卫起有心交好这少年,看对方似乎有些喜欢,立刻就说:这珍珠我还有不少,你若是不嫌弃的话,这串项链就送给你吧。
那棉袍少年本来绝非轻易收人礼物之辈,不过既然他都已经跟卫起他们来吃饭了,也就有些不顾忌这个了,索性就道了声谢将那串珍珠项链小心收了起来。
随后三人果然点了海蟹和蚌类,还有其他一些酒食。这次出门前,卫远给了第一次远行的儿子足够数量的银两,让卫起的荷包鼓鼓的,一点也不用担心开销的问题,这在前世可算从来没有过的稀奇事。话说这山外楼的海蟹和蚌类卖得真不便宜,却都是守姓的渔民贩卖到这阳关城的,卫起的随意之举给他们开了一条新财路。
他们点的一只大海蟹,足有七八斤重,深红的蟹壳上点缀着雪白的圆点,看着很是漂亮。那些白点其实是寄生在蟹壳上面的珊瑚。大海蟹在店小二推荐下,被烧制成了一大盘的香辣蟹。卫起和卫青前些日子都吃过不少蟹,这样辣的吃法倒是首次,吃得也是有滋有味。棉袍少年开始还略有矜持,稍微尝到鲜辣的美味蟹肉之后,立刻也加快了速度。。。。。。
三人正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那店小二又将四位新来的客人引到了大堂内的另外一张空桌子入座。四人中为首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华服少年,身材中等,一张大黑脸象一个切开的大苹果,满嘴唾沫横飞,正和旁边一脸色白净的中年高瘦男子说话。另外两个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