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异鸣听到这里也是面色大变。他对楚春城还不怎么害怕,可是一听到吴天远的名字,心里的惊惧实在是难以言喻的。他这才想起来,李越前的这个大哥可不是好惹的主,如果一旦知道因为自己的一番话使李越前成为了钦犯,那还不得将自己的皮给扒了?宫异鸣现在也开始后悔起来,自己实在不该因逞一时口舌之快,惹出这种事情来。
正这时,屋外一阵骚乱,只听得铁链声乱响,一个人喝道:什么人胆敢在此处闹事?屋外看热闹的人在狭窄的通廊上给来人们让开了一条路,数名捕快出现在屋门前,为一人正是应天府的捕头无影鞭郑千里。
等郑千里走到门前向里面一望,一张红脸膛立时被吓成一张白脸膛。刚才他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可是一见到李越前,立时便如同老鼠见到了猫了一般,转身便想溜走。
可是郑千里这时想溜走却迟了,李越前这时已经看见了郑千里,当时便叫道:你不是应天府的郑捕头吗?你来这里做什么?郑千里见自己已经走不掉了,只有硬着头皮上前向李越前深施一礼,道:郑千里见过李大人。
而丁怀忠乘着这个当口,拉着宫异鸣便向屋外走,经过郑千里身边时,小声向郑千里道:你在这里拖住李大人一小会,我马上就回来。郑千里听到这里,心里更是叫苦不迭起来,暗道我到哪里能拖得住这个小祖宗啊!可是他眼睁睁地望着丁宫二人出了屋门,却也没有一点办法。只有回过头来望着李越前报以一阵苦笑。
宫异鸣出了屋外,小声地问丁怀忠:你看现在该怎么办?他一想起日后吴天远要来找自己算帐,便毛骨悚然起来。丁怀忠这时却向门外傻站着的那几个捕快道:你们快去对面的‘醉仙楼’把那些醉倒了的仪鸾司和亲军督卫府的爷们叫到这里来,能叫来几个便叫来几个!若当真叫不醒他们,就用冷水把他们一起给我泼醒了。另外再叫他们中的一个去楚大人的府上,请楚大人火赶到这里来!快去!
那几个捕快是机灵的人,他们看出来屋里的那个李越前可不是个好惹的主,他们可不想陪在这里活受罪。也不用丁怀忠说第二遍,这些捕快便下楼去办事了。丁怀忠这才对宫异鸣道:你去吴天远那里将吴天远请到这里来。依我看,李大人还是比较怕他的大哥的,或许吴天远来了便能制住他。
宫异鸣心道:这不是废话吗?谁不怕吴天远?我就怕吴天远怕得要命,你居然还让我去找他来?当然他还要点脸面,可不能对丁怀忠说起自己是如何害怕吴天远,只是道:找吴天远来的事情,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还得赶紧回去治伤呢!这里的事情便麻烦丁大人了。
宫异鸣说完便想溜走。可是丁怀忠并不是李越前,没那么好糊弄,伸手便拦下了宫异鸣:这里一旦出了什么大事情,你可脱不了干系,今天你无论如何也得去把吴天远给找来。否则丁某人明天就去吴天远那里,将今晚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吴天远交待清楚。
宫异鸣闻言面色一变,暗道:你这家伙不是为难我吗?你对吴天远说清楚了,最后吴天远还不是要来找道爷的霉头?眼见自己没有办法推托,他只有硬着皮道:既然如此,你可得将这个傻小子看牢了,可别让他闹出什么事情来。否则便算是我找来了吴天远,却也迟了。宫异鸣这时真后悔自己放的那一把火,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找吴天远去了。
而这时,丁怀忠只听见屋内的李越前向郑千里问道:郑捕头啊,说起来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你说说看,这朝庭开妓院是不是不象话?是不是伤天害……?李越前一时想不起这个词来了,郑千里忙接口道:伤天害理。
对!你说说看是不是伤天害理?李越前摇头晃脑地问郑千里。
郑千里苦笑一声:这是朝庭的律令,岂能容我辈评判?李越前两眼环睁怒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胆小怕事?我只是让你说一说,又不让你干别的什么事情,你怕什么?
郑千里见李越前生气了,着了慌,只有顺着李越前的意思道:朝庭这样做恐怕是有些不对。李越前却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大声道:这还算有些不对?明明是很不对,非常不对,大大的不对!
是,是千里只得连连点头,附和着李越前。李越前见郑千里也认为自己很对,便高兴起来,道:这么说,如果我拆了这所肮脏的妓院,你也是赞同了?
郑千里面色一变,心想你这家伙当着我的面拆了倚翠楼,你让我回去怎么交待?可他知道凭武功,自己可敌不过这傻小子,当下只有道:即使你拆了这‘倚翠楼’也是没用的。
为什么?李越前有些不明白了。在他的心里认为如果一旦他将这倚翠楼给拆了,也便将这些□给解放了。
李大人,是这样的。这里的妓子们都有花籍在身的。纵然您将这‘倚翠楼’给拆了,却也有帮助她们脱离花籍,朝庭日后再重新盖一座‘倚红楼’或是‘倚紫楼’之类的妓院,她们还得回来重操旧业。
李越前听到这里,才知道自己刚才的主意并不高明,口中喃喃道:那可该怎么办呢?这时候不知为什么,他的记性又好了起来,他想起刚才丁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