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紫见过爹爹及两位叔叔之后,便站到柳含烟的身边。柳含烟仔细端详着柳含紫,她只觉柳含紫自上次分别之后变化很大。柳含紫的肌肤变得更加白皙,简直是晶莹如玉,并透着红润的光泽,逸彩流光。那双明眸之中精光湛湛,似乎体内蕴含着极为深厚的内力一般,而柳含紫的一头秀更是乌黑透亮,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淡淡的清香。比起岳阳相见之时完全判若两人。她当然不知道柳含紫在清虚别府服食了生生造化丹,而这生生造化丹不仅有增强内力之功,还有脱胎换骨之能。柳含紫虽然知道近来自己内力大增,武功突飞猛进,可是对自己身上生的这些变化却并不知情。
柳含烟看了柳含紫好一会,才问道:你和愣子失踪了两个月,去了哪里?你们是怎么到徽州的?我们的眼线怎么没有现你们?
柳含紫心想清虚别府的秘密没得到李越前的允许,可不能说给大姐听。而她和李越前乘金鹏大雕回来,也一样不能说给大姐听。当下,她支支吾吾地说他们回来走得都是荒僻的小径,所以昊天堡的眼线也就没有现他们。随后便岔开话题,说李越前一会就到。
柳含烟见柳含紫不愿说,也不再盘问她,只是与众人一道静待李越前的到来。也没过多久,他们便听见鼓乐声响起。却见李越前与一众人赶着牛羊浩浩荡荡地向这里走来。
李越前到了昊天堡众人近前,他径直来到柳千山的面前,立时推金山,倒玉柱,如半截黑塔倾倒般地向柳千山跪倒,拜了四拜,道:小婿李越前见过岳丈泰山老大人!这句话昨天夜里柳含紫早已对他说了几百遍了,倒也没有说错。
柳千山此时自然是满面堆欢,上前将李越前扶起,道:李少侠,快请起。
一旁的孙婆见这情形,知道这时该自己出场了,便上前向向柳千山笑道:柳堡主呀!这李少爷当真是一表人材……一旁的柳含烟见这情形不由得秀眉微蹙,向她身边的李应昌使了个眼色。
李应昌立时会意,忙上前拦住孙婆,不让她再向柳堡主胡说八道,向那孙婆道:请借一步说话。
孙婆还没明白过来,却已经被李应昌强行扯到一旁。李应昌向她问道:李少爷给你多少钱让你来做媒?
孙婆一怔,道:李少爷给我十贯钱,让我来做媒。
李应昌苦笑一声,心想这李越前倒是出手不凡,十贯钱请一百个媒人来做媒也够了。当下他也不多说,而是从怀中又取出十贯钱,给了孙婆道:行了,我们也不用你来说媒了。你这就回去吧!
孙婆做了这许多年的媒婆却还从未遇过这种奇事,居然自己做媒人居然没说一句完整的话,却得了二十贯的赏钱。若再加上徽州城内的各家商铺的好处,加起来只怕足有四十来贯。今天她做这个媒可算了。她知道这个李应昌是个十分精明之人,也不敢象与李越前那样讨价还价,只是不住地对李应昌千恩万谢。可是李应昌也不再理睬她,而是召呼昊天堡的家丁上来接过挑夫的担子,驱牛赶羊,拥着李越前回昊天堡去了。而跟在李越前身后的好事之徒都知道昊天堡墙高院深,堡中子弟大多修习过武功,极不好惹。因此他们跟到这里,也就不敢再跟下去了。不过今日之事,确实震动了整个徽州城。柳家堡召了个阔女婿的事传遍了大街小巷,数月间都是众人茶余饭后谈资的选。
到了昊天堡的会客大厅,众人分别落座。李越前以前终日都是与大哥生活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亲戚往来,今日他忽然多了这许多亲戚,倒让他惴惴不安起来。柳家三位堡主轮流与他叙话时,他不敢造次,显得十分拘束,毕恭毕敬地一一回答。只是李越前胸中也没有什么货色,也说不出什么来,再加上他有些紧张,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结结巴巴。
柳千山见李越前如此拘谨,让他坐在大厅内简直就是为难他,当下便让柳含紫领着李越前去内堂拜见未来的岳母大人。柳千山待李越前出去后,方对柳千岳等人笑道:这这孩子不错,挺老实的。
柳千岳道:我想他从小没有见过这么多亲戚,猛然见到这许多亲戚,这孩子连话都说不周全了。
柳千山向柳千崖问道:三弟,你看这孩子怎么样?
柳千崖正在翻看着吴天远所写的礼单,他越看越是心惊,纵然他们昊天堡这样的豪门巨室只怕也没有办法收集如此之多的珍宝。他听到柳千山的问话,忙抬起头来道:不错啊!这李越前很好,是一块浑金璞玉般的好材料。
柳千山点了点头道:不过我们这么多老家伙聚在一起让人家太过拘束了,不如我们先各自回去,让烟儿与云儿在这里招待他。柳千岳点头应是,而柳千崖似乎突然看见礼单上什么好笑的事情,失声笑了出来。一旁的柳含烟好奇地向他问道:三叔,见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
柳千崖用手指着礼单上的一行字,笑道:这吴天远为李越前准备的彩礼倒是挺杂的,嘿嘿!简直是五花八门,什么玩意都有啊!
柳含烟接过礼单一看,却见那行字写得是:*秘戏图一卷。柳含烟一见这名字便知这是春宫图,粉面微微一红,啐道:这吴天远也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