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咬牙切齿地想事想着忘记这个忘记那个的时候手机响了声音很大。
我转脸看了看周围我身前那对情侣已经走开了边上人来来往往没见谁有接电话的动作铃声好象是从我身上传出来的。
又有点犯晕我没手机啊好象!但是把手伸进衣服内袋我居然还真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电话来。
是朵朵的。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放在我身上不过还好挺走运现在来的电话及时提醒了我自己身上居然还有这么个通讯工具的存在。如果再晚一点可能就该公安局的同志们来提醒我了。
看了一下来电号码是刘从军屋里那座机打过来的他要干嘛?我立马就想到关机。
呃好象还不至于要那么怕吧如果是找我位置他就不需要打电话可以直接来人要找铃声也不会用座机啊隔着这么远他听得见吗?也许刘从军是想跟我说点什么吧那就听听?记得小心留意点通话不要过3分钟好象那是监控需要的时间。
我听上了。
是朵朵的声音我感到有点意外。
你去哪儿啦横刀?朵朵的声音还是很甜甜到腻。
我冷笑了一个。真他妈见鬼有意思这么直接连个弯都不转也忒瞧不起我横某人了吧?你说我在哪儿?你希望我在哪儿?我问她我的声音很冷。
你出去啦?朵朵好象很惊讶为什么?
我摇摇头这也太荒谬了找啐啊这是那我满足你。滚蛋!我说收起你那套把戏给老子滚!有多远滚多远!我关机了!我不想跟她多废话没意义。
电话还没离开耳边就听到朵朵慌乱的哭音。不不不!你别挂求求你!她声音猛然凄厉让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戏也演得太逼真了吧?为什么走?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朵朵哭了起来。
我犹豫了一下思考了一下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我边想边说告诉刘从军是爷们的话就自己来讲电话!
刘从军?他在哪里?不是在楼上吗?朵朵的声音很恐慌这让我也跟着恐慌起来。我没说话我的脑子高转动我在分析情况判断真伪。
朵朵你说实话。我说我的声音有点颤抖你刚才上哪里了?
我去外边买菜刚回来。朵朵的话让我的心沉了我吸了一口长气我感觉那是真的。看你这几天没吃什么我想帮你做点好吃的。朵朵急促地说你睡得那么香我不想吵醒你。没告诉你就出去你生气了是吧?
朵朵朵朵你听我说。我很紧张汗从额头上跑了下来我开始对着电话大声吼刘从军逃了!如果不是你放了他的话马上就走!现在就出去!别呆在房子里!
什么?为什么?朵朵还不明白生了什么事情。刘从军怎么啦?
走!走!快点我等你我在话没说完我听到话筒那边一声惊叫尖厉凄惨是朵朵的声音。
然后忙音。
我把电话摔了。
想了一下我又把手机捡回来但是因为刚才用力太大已经把这玩意完整报废了。
我不再考虑什么立马冲到最近的一个电话亭拨打了一个11o。我告诉他们香榭花城g栋3o3室可能有一起暴力事件正在生。受害者我不知道朵朵具体叫什么我只知道她姓徐朵朵这名字也许只是个外号吧?施暴者我能够肯定叫刘从军是长川市政法委的副书记。
11o的接线生好象不太重视这个报案她问我到底是什么事报的什么案。我说不上来因为我确实不知道已经生什么将要生什么我只知道刘从军会对朵朵不利。可以肯定他会怀疑朵朵了解到她不应该了解的事情。
至于朵朵这个女孩她的结局会怎么样刘从军会怎么对她我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我能够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没有太多的办法我也不可能去打听。
挂上电话又看了看周围我把衣领耸高一点然后混在街边的人群中慢慢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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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我看见了朵朵。
当时我正蹲在市郊一个广场的花坛边我的身周还有很多无所事事的人们我们抽烟的形状蹲踞的姿势看电视时饶有兴味的神情议论世事时粗俗的口吻完全相同毫无二致。然后我在广场那个大屏幕上看见了朵朵我无比惊骇地跳起身来。
朵朵死了。
电视上是一则无名女尸的寻尸公告。
朵朵静静地躺在一个悬崖下的草地里。她的身旁散落着那把有花骨朵的小黄伞在冬天枯褐的草地上颜色分外鲜艳醒目。
她的神情很悲哀眼睛没有闭上她凄凉地望着天空好象想看清楚那上面到底有些什么是些什么。但是她什么也看不见了她的眼睛里只有永恒的黑暗。
公告提到朵朵的死因经有关部门查勘死于意外失足或者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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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住眼睛无声地哭泣我感到难过我为她难过为自己难过也为这个世界难过。
朵朵不是死于意外不是死于自杀绝对不是。
但是只有我知道。
周围的人们表情都很麻木。除了对屏幕上那个女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