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殒只能使出拖字诀拖它一拖。,,
慈寿宫,曹老太后寝室。
曹老太后身体这几天有小小不适。午后依然躺在床榻。
听得官家来见,也只是让侍人扶她起来半躺着。
赵殒进来拜见,即坐在床榻边上。
娘娘,这次您可得教教联该如何抉择。把早朝事情一说,赵殒最后有点无奈地向曹老太后求教,也有点羞愧,老太后明明身子不好。脸上肤色也比往常憔悴许多,可是他还是得来麻烦她老人家。可人日朝堂之事逼得他甚是急迫,再过两日就要去泰山封禅了,对韩修如何处置,最好能在这一两日内做出决定。
没有办法的他,只能到宫里求教曹老太后了,这位老人家宫斗经验以及政治智慧都高乎常人,一直都是赵殒尊敬与请教的对象。
官家,你是天子,怎么能让几个臣子逼迫到这个程度?曹老太后像是在责备,其实眼里却有着笑意。这几年官家越来越有长进,不再上初登基那个事事要征得她意见的小天子了。多年执政,也让这个天子渐渐成熟,也有自己的主见了。
这让曹老太后比较宽慰,她认为作为天子就要有天子的风范与主见,这样才会有成就。不过心里也隐隐有着一层失落,毕竟这样就显的她渐渐不大重要,官家来慈寿宫的次数当然也会日渐减少。
现在官家遇到为难之事,先想到的就是来这里,这令这位老人感到一丝自豪与成就,心情倒好了大半。
曹老太后正了正脸色:官家。你是怎么认为的?
赵颍苦笑:联还有得选择么?朝堂之上,百官之前,宰相把这事提出来,联若不升韩三司,则是打了他的脸,也令宰相面上无光。没的选择呀!
那官家还为难什么?曹老太后大是不解。
赵殒大是苦恼:联在猜想司马君实此举到底寓意如何?难道他有什么阴谋?
曹老太后笑道:别说是你。哀家刚才听你一说也甚是奇怪,司马君实什么时候会用这般手段了?
赵殒来了兴趣:娘娘也觉得司马君实此举不简单么?
是不简单。曹老太后说道。不过哀家也想不通他为了什么。唉,几年下来,没想到连司马君实也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成长?
是啊,成长!曹老太后有点绸怅,官家,他这个举动,不是阴谋,是阳谋!正如你所说,你没得选择。同样道理,王介甫也没的选择,甚至韩子华也没得选择!你不能打他的脸,不提升韩子华,就是官家失了道理,有功不赏,天下臣民谁还敢尽职效忠?一旦不提升他。你也只能把他外放到地方去?可这样王介甫会同意么?
赵颍大是恼怒:司马君实到底要干什么!
曹老太后笑了笑,她有点佩服司马君实了,没想到他那个榆木脑袋也开始用计。而且还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既是阳谋,当然让你没得选择。不用,王安石不答应,韩修也会离心;用,敌人推荐的人才,王安石怎么可能没有芥蒂,还会像往常一样信任韩绎么?
王安石一向都不是夫度之人。平时说话,连自己人都会得罪。这样一来!一旦韩绎起用参政,与王安石的级别一样,他还会像往常一样对王安石言听计从必恭必敬么?
何况司马君实此举也大有深意。你以为他就是为了离间敌人,搅着混水,焉知他没有更大的企图?
一石数母!
这介。司马君实,吃了多年的亏,倒也长进了曹老太后暗自笑了笑,抬头看官家,现对方还紧锁着眉,不由暗叹一口气。
散朝后,韩绎快步跟上王安石的脚步,紧张地解释:介甫,我想这是司马君实的阴谋,你可不要有什么误会才好。
王安石停下脚步,回过头,盯着韩修的眼睛许久才大笑道:挑拨离间小术耳。王某人怎么会蠢到上当呢?子华,你自宽心回去,对你,王某人还是信的过来,若没有你,王某人又焉有今日之成就?
韩修嘘了一口气,稍稍放松心情:介甫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王安石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不要多想,回去好生休息一会。也许明日之后,你就是大宋参政了。届时你我合力,能更有力地推动变法之事。
说完再寒暄几句,先行去了。
韩修看着王安石急行的背影,沉静的脸上不由有点明怅,心思复杂。最后化为一声幽幽的长叹: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