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遭殃!事到如今。大家都没得选择,他也不行!
想了想,沈欢说道:斑儿,回京后。我与你带熙成去看望他外公外婆吧。
真的?王斑顿住了哭声。眼睛一亮。
政治是政治,人情有时候还是可以讲一讲的。沈欢苦笑不已。熙成这般大。也该见见他另外的亲人了。
那当然好王斑兴奋不已。之后又顿了半晌,有点泄气,可是这样会不会对你不好?还是不见了吧?
没卓!
我不想令你为难,
沈欢叹道:人生在事,自不能总是如意,说实在的,若是你父亲与司马相公都去了职,老来也许又都还能做朋友,只不过是执政观念不同罢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王徽急切地说道。
呵呵。沈欢不由一笑。
王斑又问:大概什么时候能回去?
沈欢答道:这个可就只有天知道咯!,
京城,相府。
唉,司马光长嘘一口气。跌在大厅的椅子上,老态尽显。
一天终于又熬过毒了。
是的,
积案几尺的公文。应酬繁多的人际关系。朝堂的纷争。以及与政敌钩心斗角你死我生的惨烈,无不让这位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人感到了丝丝疲惫。
今天,围绕着官家去不去泰山封禅。整个朝堂又吵了半天。来来去去,还是那么几句话,去与不去而已。
他与王安石一方还在观望,反对的臣子都是一些小虾米,只图个吵的热闹罢了,真要他们决定,还真做不了准。
甚至说,就算他与王安石都做不了准。
一切,都由皇帝说了算!
如果皇帝真铁了心要去。谁又能阻止得了?现在让皇帝这般犹豫,全是太皇太后的态度。曹老太后明着说不行。强硬如官家。也不敢顶着不孝的骂名去忤逆!
曹老太后对朝廷内外的影响。只比她当年的婆婆刘太后稍逊一点点而已。
皇帝父子能顺利登基,不多不少也有这个曹老太后肯的功劳!
试问……
司马光脑袋又疼了,这其中的关系。真他娘的复杂!
是的,司马光要骂娘了。作为宰相的他,压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先他得顶在皇帝与百官的中间,接着他还要顶在太后与皇帝的中间,两相压力,真要把他压弯了。
这让他不由羡慕韩稍,这位老相公,当年是怎样成功地在曹太后与先帝之间和稀泥的呢?
下人沏上热茶,才喝了一口,司马光现儿子司马康急匆匆奔了进来。
司马光奇道:公休,何事如此匆忙?司马康奔到司马光跟前,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递上去:父亲,这是您的信,海州送来的!
海州!司马光精神一震,接过去,仔细一看,两封信,一封写着司马相公亲启的字样,一封表面光洁。什么字都没有。
一看字样,司马光眼睛一亮:正是子贤的笔迹。说完迫不及待地开信,急欲一看。
越看脸色越是复杂,目光中还有震惊与恼怒的神色,看完后,司马光闭目沉思一会,倏地睁开眼,双手一扯,几下把看完的信给撕得稀巴烂。
司马康见状大惊失色:父亲,您这是为何
司马光瞪他一眼:不要多嘴。拿火来!
火?司马康大是不解。
司马光一扬碎信:把它烧掉!
司马康虽然还震惊疑惑,却不敢违背父亲的意思,招呼下人端来火盆。
直到看见信纸在火盆里尽数化为灰烬,司马光这才稍稍嘘了一口长气。神态却还没有放松,把玩着剩下的另一封信,沉吟犹豫,最后才慢慢把信收在怀里。
父亲,司马康欲言又止。
司马光反问:公休,信从哪里来的?
司马康道:据说是通过宫里的渠道。送到杂志杜,让孩儿转交父亲。
司马光点点头:这个范介古还算机灵谨慎,子贤让他送信予我,他怕直接送达依然引人注目,这才先送到你处不错不错!
司马康忍不住问道:父亲,这是怎么一回事?子贤要做什么,要您这般谨慎小心?还有另一封信
公休!司马光喝道,你不要问,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你做学问去吧,那《资治通鉴》写得如何了?
司马康大是委屈:父亲,孩儿是您的儿子,也该为您分忧。您不要总是把事情都放心里,这样会憋坏的!
司马光一愣,既而宽慰一笑:公休,为父知道你关心父亲。但是。这种事你不适合参与。你无心官场。醉心学问,牵扯太多政治之事。有害无益。听为父的话,莫要掺合。为父一心要修一部传之后世的史书,可惜公务繁忙,时间不多,网好你是最适合的人,若能修成,就是帮了为父的大忙!学问上有你。公事上有子贤,为父也没什么可以遗憾的了!
父亲司马康红了眼珠。他也知道,父亲是为了他着想。不愿他牵扯太多政治恩怨,这样也好保全后代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