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元璋赶到胡从宪宅院时,却看到另外一拨人已经将鲨甩水泄不通,看服装和标识。很明显是应天府下属的巡防营。而正在那里指挥的正是他的老熟人泣天府内政厅全事罗贯中。
朱大人,你也来了。罗贯中拱手作礼道,语气不淡不咸。
里大人,你这是?
我这是奉命来辑拿逆贼胡从宪。
奉命?奉谁的命令?朱元璋知道自己没有给这位部属下过这样的命令。
法务部和都察院的命令罗贯中说着从怀里抖出一张批文来,上面有法务部尚书端复大人和左都察御史韩大人的签批。
朱元璋一时哑然了,相比自己而言,罗贯中可谓是师出有名,他怎么知道胡从宪是逆贼。又怎么这么快就拿到缉拿批文来拿人的?难道是?
朱大人,你是我的上司,既然来了,就由你掌旗了。罗贯中不动声色地说道,并向胡宅做了个手势。
朱元障看了罗贯中一眼,只是沉吟一会就走在了前面,带着罗贯中和上百巡防营走进了胡宅。
你们这是干什么?胡宅大门被打开,一个老仆结结巴巴地问道,看到这么多巡防营将府上团团围住,胡宅早就惊惶不安了。
老人家,我是应天府内政厅金事罗贯中,这位是内政部尚书朱大人,我等是奉法务部、都察院之命辑拿胡从宪,请你让个道。罗贯中很客气地说道,一个老得都快走不动的家仆,他没有必要去装凶神恶。
听到罗贯中说出两人的身份和来意,老仆不由吓了一跳,这两位可都是位高权重的角。就算在这天子脚下,跺一跺脚,这外四城也要晃一晃,怎么联袂来了府上,还口口声声说要辑拿自家老爷。可是看到朱元璋那阴沉的脸。老仆什么话都咽到肚子里去了,只是默默地站到一边,让出一条道来。
朱元殊、罗贯中带着巡防营官兵直走进后院书房,一路上只看到寥寥几个人,倒也没有闹出什么动静来,巡防营也刮练有素,只是在紧要位置上一站,看住胡宅里的人不要乱动,并不闯屋入室,惊扰家眷。
胡先生走进书房,看到了胡从宪,罗贯中还彬彬有礼地拱了拱手。
原来是两位鹰犬大人来了。胡从宪正在那里对着一个牌位跪拜,头也不回地冷冷说道。
朱元璋的嘴角不由一动,但是他强压住心中的愤怒,只是直盯着胡从宪,他知道,今天这场的主角不是自己,而是罗贯中。
原来胡先生在拜祭前元亡帝,想不到胡先生对元亡帝如此忠心耿耿。罗贯中走上几步,看清楚了牌位上的名字,上面还墨迹未干,想来是刚写不久的。按制大明立朝并亡了元朝之后。刘浩然应当给最后一位元帝加个谧号,国史馆也拟定了一个谧号元顺帝,可惜刘浩然却说,我跟元帝是生死之敌,灭了他的国,绝了他的根,还假惺惺地给他加溢号,太虚伪了。不干。于是原本应该被载入史册的元顺帝就成了大家口头上的元亡帝。
我生是大元的人,死是大元的鬼。还跪在地上的胡从宪昂然道,身上洋溢着一种说不出的大义凌然。
想当年,我被先帝点为进士,授予牧民司德之职,士为知己者死,我这条命已经卖给先帝了。胡从宪微闭着眼睛喃喃地说道,他还在回忆当初中试面君时,元帝和蔼可亲地在自己肩膀上拍了拍,好言抚慰了几句。当时胡从宪激动地浑身都在抖,他觉得自己读了十几年,终于遇到明公君主了。他当时在心底暗暗誓,这辈子就卖给元廷帝王家了。
后来被授予了不大不小的官职,胡从宪在元廷如墨漆一样的官场中转碾,尽管他常常被眼前的事和人弄得灰心丧气,但是胡从宪总是对自己说,元帝还是明君。只是被小人蒙蔽了,因此自己更要挺身而出,澄明清正,为元帝尽一个作臣子的职责。胡从宪写了不少上奏,通过各种渠道呈递元帝。在胡从宪做着元帝被自己的奏章震醒,奋图强,中兴大元的美梦时,他不知道自己的奏章根本近了不正在忙于无遮拦大会的元帝的身。
紧接着红巾军大潮如火如荼,胡从宪反而认为这是唤醒元帝的一个。大好机会,他开始幻想元帝下诏接见他,授权他平叛,于是他上马为将,下马为相,平贼治民,成为大元一代中兴之臣。但是他的美梦还没有醒的时候,江南的刘浩然又接过刘福通的大旗,迅平定了江南,然后开始挥师北伐。胡从宪毅然从洛阳来到江南,准备勘探刘家势力的底细,为元帝反攻复兴做内应。
正当胡从宪拿着一些情报犹豫着是不是跟随元帝远遁漠北时,心狠手辣的刘浩然开始对漠北漠南起不体恤民力的穷兵默武,两三年下去居然把北元给灭了,最后还给它断了根。闻此噩耗,胡从宪暗暗独自痛哭了十几日。接下来的日子,胡从宪在大明越是不得志,越是怀念起元帝对他的提携之情,于是一个念头便开始在他的脑海里形成。
真是前元的忠臣,可惜啊,你以为自己是第二个余阙、褚布哈吗?罗贯中的话打断了胡从宪的思绪。
我以此为楷模!胡从宪一边站起来,一边冷冷地答道。
不知胡先生看过余阙、褚布哈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