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敬之毫不客气地说道:奉圣谕,广州全城戒严,尔等列为乱兵,命我前来擒拿,尔等再敢负隅顽抗,以叛军论处!
这些来自福建、贵州、云南的兵虽然平日里蛮悍无法,但是也知道大明的军纪森严,知道以乱兵处置还有一条生路,真要是以叛军论处,早就被周围的数千枝枪打成筛子了。
尔等敢违抗圣愉吗?耿敬之又大喝了一声。
众乱军不由脸色大变,虽然他们出自偏远之地,身上的彪蛮之气难除,但是从入伍开始受到的思想教育就是无条件忠诚于皇帝陛下,无条件服从皇帝陛下的命令,这些东西日日夜夜讲,都已经深入他们的骨头和血液里去了。所以耿敬之一句尔等胆敢违抗圣谕吗?就已经让他们从心底放弃了所有的暴烈,然后乖乖地放下武器投降了。
事情得到了圆满结束,除了兵乱中因为互相斗殴而受伤的一百多位官兵以及因为纷乱受到一点惊吓的市民,再也没有任何损失了。这件事情也被冠以四二七事件载入史册。
四二七事件的后遗症之一就是广东省全省上下的官员都将这件事情归咎于广州大都督朱亮祖,认为他阴谋策划,了这起事件。以求达到某种目的,甚至有谋逆叛上之嫌。这个罪名是如此地吓人,如果现在的大明皇帝不是刘浩然而是历史的老朱同学的话,这会已经有数千颗人头落地了。
广州城以西三水镇,将军,你真的就这样忍气吞声吗?你上书自辩!广州大都督府参军长缪美焦急道。他也是淮西一系,与朱亮祖在征讨淅西时就一起搭档,中间分开过一段时间,到了广州两人又搭在一起了。
没有用的,都怪我平日里过于骄横跋扈,把广东满省的文官都得罪了,也难怪他们趁机而上。
他们这是落井下石,尽管将军平日里得罪了他们,可也不能把这么大一个屎盆子扣在你的头上,谋逆叛上,这可是杀头的罪,他们也太狠毒了吗?
落井下石?也怨不得他们了,陛下已经移驾第三舰队驻地香江,这已经是对我的不信任了。朱亮祖黯然地说道。
缪美一时语塞,他随朱亮祖前些日子赶赴安南,处理那里窜出的乱军,幸好汤和已经将其军击溃,并加强了对南掌国一线的防御,朱亮祖见没什么大事,便快马加鞭地赶回广州,因为他们都知道,皇帝陛下出巡到广州。肯安有重要事情嘱咐自己。
可是网入广东境内就接到广州兵变的事情,当时朱亮祖气得差点吐血,然后叫人一个劲地赶路,咬着牙说要把那些乱军全部送上镇抚署。
可走到了三水镇,又接到消息说广州兵变已经平息,皇帝陛下已经移驾香江。这个消息对于朱亮祖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难道皇帝陛下对我生疑了?接着又是更坏的消息传来,广州官民都在传言朱亮祖试图谋逆,而广州军方则保持着沉默。
朱亮祖在三水镇停留了下来,不再前进一步,这使得这股传言越演越烈,朱亮祖果然是心有不轨,被揭后滞留三水不敢面君了。
将军,那我们留在这里干什么?缪美等了好一会才问道。
我在等陛下的诏书。
陛下的诏书?你说陛下要缪美不由心头一惊,难道事情严重到这种程度,皇帝陛下会下诏诛杀朱将军?
不是,我在等陛下召见我的诏书!我现在是罪臣,没有陛下的诏书,我哪里也不去,哪怕老死在这三水镇。
将军,你这是?
我相信陛下,就如同他信赖我一样。
过了一会,卫兵在门口禀报道:两位将军,有陛下急诏!
四月三十日,香江第三舰队大都督府的议事厅里,坐满了广东文武官员。广东布政使开济,参政胡志以及各厅金事,广东提点军务同知都督向怀诚,而在另一边则坐着第三舰队大都督俞通源以下的海军将官。
突然,大门被打并,走近一个非常熟悉的人,他一身6军上将军服,却是满头大汗,脸上全是尘土和疲惫之色。他一进门,整个议事厅都鸦雀无声,大家的目光都注视在他的身上。他就是广州大都督朱亮祖。
俞通源、向怀诚等人只是神情复杂地向朱亮祖点头示意,没有出声打招呼。朱亮祖径直走到议事厅的一角坐了下来,然后低着头,看着地板,默然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众人开始议论起来,主要是广东的文官们轻声地议论,这朱亮祖胆子够大,出这么大的事也敢来。
过了半个小时,朱亮祖保持着那座坐姿一动不动,彷佛成了一具雕像。大门被推开,侍卫长刘存胜快步走了进来,扫了一下会场,大声道:皇帝陛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朱亮祖也站了起来,只不过他魁梧的身影被隐在了人群之后。刘浩然一身大元帅服走了进来,开济等人向其拱手行礼,俞通源等人则向其行军礼。
刘浩然回了个礼,然后坐在了上前,挥挥手示意大家坐下来。他用略带疲倦的声音问道:朱亮祖来了吗?
朱亮祖一下子站了起来,洪声答道:陛下,末将在这里!
来了就好!大家都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