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军,我们是不是要出兵救援,那怕装装样子也好。
出兵是来不及了。暂且不说陈友谅在一旁虎视眈眈,就算我们派兵过去,千里之遥,加上元军铁骑以逸待劳,我不能拿定远军将士们的性命去冒这么大的风险。再说了,刘太保一去,还有山东,对于元廷来说,山东的威胁更大,是当务之急。等他们平定了山东再说吧。张士诚,我估计少不得又要接受招安了,不过他是个聪明人,招了安也不会当前锋来打我们江南。
当年张士诚在泰州被招安,就是要被调去打泗、濠红巾军,一急之下便又叛了,都是有前科的人,自然不会被元廷当枪来使。
那刘太保之围?李善长迟疑地问道。
就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刘太保几起几伏,这次受挫折应该并无大碍。刘浩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知道实情是另外一回事。以前刘福通大败,但是元气未伤。现在经过几年战事,他手下的大将不是被派出去放了风筝,便是战死沙场,而他本人要是能护住小明王从汴梁逃出生天,不死也要脱层皮,还有什么本钱东山再起?
山东?山东局势也不妙,赵均用杀了毛贵,真是令人叹息。冯国用在一旁说道。
赵均用被张士诚赶出徐州之后,走投无路,只得北上投奔旧部毛贵。而此时的毛贵因为北伐大都失利,退回山东正蓄积力量再图展。数年的战事让这位半路出名的将领成熟很多,他深刻认识到红巾军虽一路攻城陷地,杀土豪,除恶霸,放囚徒,分浮财,一时给老百姓解了气,伸了冤,但红巾军打下一个地方住几天就走,往往红巾军前脚走了,元军豪强随即又回来了,地方依然处于元廷控制之下,红巾军根本没有巩固的根据地。
于是毛贵在打下济南之后就立宾兴院,选用元廷旧吏姬宗周等人分守诸路。又于莱州立屯田三百六十所,每屯相距三十里,造挽运大车百辆,凡官民田十取其二。几经规画,所以牢牢占据了山东数年。
自从刘福通在益都设行中书省,毛贵就任平章之后,他一边继续巩固诸地的地方政权,还在各个军事重地设置元帅府、管军万户府、管军总管府等,进行军事控制。除此之外,毛贵还知道拉拢分化山东的地主集团,在军事打击和政治分化下,原元廷民军元帅田丰、余宝、王士信等纷纷率部投诚,加入红巾军,为红巾军巩固山东地盘立下了汗马功劳。
毛贵一边经营着山东,一边遣大将续宾祖渡海远征辽阳,准备两路夹击大都。可惜,这位精于军事的优秀将领最后倒在了自己人的手里,他打仗可以算是百战百胜,但是玩阴谋诡计却不敌擅于争权夺利,玩权弄术的赵均用,最后惨遭杀害。
毛贵一死,山东红巾军便群龙无,一片混乱,大好的局面就此丧失。万一察罕帖木儿挥师东进,这一盘散沙如何抵挡?
这赵均用真是个大祸害,走到哪里就祸害到那里,早知道如此就让郭元帅杀了他算了。刘浩然咬牙切齿地说道,毛贵是他非常欣赏的一员将领,总想着有一天能收为己用,却想不到被赵均用给坏了事。早知道这家伙这么坏,当初就不应该拿他来牵制朱元璋,进而从郭子兴手上保下他。
看到刘浩然似乎对毛贵比对刘福通、小明王更上心,冯国用和李善长不由一时愕然,随即一想也明白了刘浩然的心思。刘福通、小明王是刘浩然的主公,只能供起来却不能用,而毛贵与刘浩然级别差不多,那就极有可能收为己用。
护军不必烦恼,赵均用也活不了多久,毛贵在山东深得人心,他被害,自然有人会为之报仇。冯国用劝慰道。
可惜杀赵均用十次也难以让毛贵复活。算了,不说这些恼人的事,我们现在两个问题,一是万一刘太保、小明王从汴梁逃出来,如何安置?二是如何应对当务之敌陈友谅。
如果刘太保能护住小明王逃出生天,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环视江北、江南,只有我们还打着大宋的旗号,如果他们失陷,对于我们来说是一大打击。我们何去何从,还需斟酌,自立虽然是唯一出路,但是时机还未成熟。
李善长用心分析着:刘太保和小明王出了汴梁,最有可能的去处是重回安丰。淮西一带刘太保经营多年,而且民风彪悍,很容易又拉出一支队伍来。如果来我江南,李善长看了一眼刘浩然,然后继续说道,他知道,刘福通、小明王来江宁是刘浩然最担心的事情,主公隔得远,便于自己经营势力,要是蹲在头顶上天天看着就太添堵了。
刘太保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来的,要来他早来了,又何必在这时。
李善长话里的意思刘浩然听明白了,刘福通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刘浩然在江南经营了数年,早就根深蒂固,他来江南,好吃好喝地招待是没有问题,但是想指手画脚,继续专权就不可能,江南军民谁知道他是哪根葱?所以还不如呆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伺机图起。
刘太保的事情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但是陈友谅却是迫在眉睫。前几日他杀了赵普胜,占据了安庆,其势更盛,看来他是准备顺江而下。刘浩然点点头道。
陈友谅长于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