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四分钟五的程度。而一般人每分钟只能跑四百米,可元军身上还有兵器、铠甲等负重,加上前面又小跑了一段路,消耗了一定的体力,六七百米的距离至少要两分多钟。这时间足以让火炮营又打出两轮炮弹来。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怒吼的火炮喷出的炮弹威力越来越大,在这平坦的旷野中,密集的元军军士们的血肉之躯被呼啸而至的铁弹打得血肉横飞,虽然只是为数不多的人死伤,但是这声势,这惨状,让仍然继续前进的元军军士们经历了严峻的考验。许多胆小的军士丢下兵器,调头就跑,很快就被策马追上去的军官将领和后面押阵的督战队一刀砍翻。
火炮营打出第三轮炮弹后,立即收拾好东西,把炮车挂在马车后面,绝尘而去,不过有不少军士被零零落落飞来的元军箭矢射中,被同伴扶上马车。他们回到步兵军阵中营与营之间的空隙中,又重新布展开,不过他们这次装的是散弹。
用望远镜在烟雾中看着这一切的刘浩然叹息了一声道:我们的火炮射程还是太近了,而且炮弹威力还不够,还要继续努力。
冯国用在旁边笑道:护军,我们火炮大神威,几乎让元军胆丧,要是再厉害一倍,步兵就无用武之地了。
两人轻笑一声,继续在望远镜里观察战情。
在火炮营打响第一炮时,步兵军阵后面响起了一阵埙声,在轰隆的炮声中,低沉浑厚、雄远悠长的埙声在回荡在旷野之中,回响在步兵们的耳边。所有的将士都被一种荒古浑朴的情感所包围,这种情感仿佛从远古传来,苍凉哀婉而又断金裂石。军士们在这种悲凉中开始默默工作。
军士们左手持枪,右手打开扳机,扳至半击的安全位置,然后打开击槽的铁盖,他们从皮盒子里拿出油纸弹药筒,江宁火器局在被刘浩然打开新思路新视野后,创造明层出不穷。靖康滑膛枪的弹药有了极大的改善,弹丸和火药被装在了一个纸筒里,而且铅制弹丸由圆形变成了圆锥形,后面还开有一孔,当火药被点燃时,受巨大气流冲击,这个圆锥形的孔被涨开,扩开的边缘与枪膛紧密结合,比原本靠推杆把铅弹戳变形而获得的密封性要强多了。
军士们依然用嘴咬开纸筒,将合适的火药倒入击槽里,然后盖上铁盖。再把纸筒的火药全部倒进枪管里,随即把包裹有一点八厘米口径子弹的整个油纸筒尾部朝上地塞进枪管,接着用铁通条在枪管里捣几下,把子弹和火药捣严实后放回通条,然后枪口朝上,握持在右侧,在继续吹奏的埙声中等待命令。
尽管火炮给予了元军以沉重的士气打击,但是这些军士们在将领军官和督战队们的驱使下还是跌跌撞撞冲了过来。后来由于没有火炮的轰击,这些军士们的脚步便加快了不少。
四百米,三百米,除了火炮营,大部分的定远军依然不动,他们整齐鲜红的衣服是那么耀眼,直立的红缨在随风摇摆,他们坚毅的面容被元军军士们看得清清楚楚。不少元军军士甚至听到了定远军阵后面飘来的埙声,悲凉哀婉的乐声让元军将士们心头一动,许多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家乡肥沃的土地,父母苍老的面容,妻儿翘的期盼,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回到家乡,回到亲人的身边?
两百五十米,看到元军冲过设定好的距离标识,步兵营的军官令了准备!而埙声也骤然停止。
上千支火枪被端起放平,密密麻麻的枪口朝着密集的元军军士。元军将士对突然停止的埙声感到不解,他们抬头看着前方无数黑洞洞的枪口,一种未知的恐惧从心里涌起,但是另一种恐惧却驱使着他们继续往前跑。
两百米,开火!
定远军阵前接连不断地响起沉闷的枪响,无数的火光在闪动着,无数的烟团在跳动,而最前面一排元军军士不少人觉得胸口一痛,低头一看,一个血洞出现在前胸。由于元军是呈密集队形前进,而排得密密麻麻的大内亲军又是瞄准人群射击,只要不是往上飞或者偏离得太离谱的子弹,基本上都能击中目标。三千枝滑膛枪第一轮射击后,元军军士就有差不多四百多人倒下,非死即伤。
大内亲军的军士们不管对面的情况如何,放完枪后立即装填子弹,由于弹药的改良和长时间的刻苦训练,大内亲军们的射可以达到每分钟2~3,这也意味着元军冲过这段距离的时间里他们可以再放一轮。但是元军都不是飞人,而且在如此密集猛烈的枪击下,很多人都惊慌失措,度就更慢了。
在火枪兵重新装填子弹的时候,火炮也开始对着冲过来的元军人群开火了,随着接连不断地巨响,暴雨一般的散弹横扫着一切,两三百名冲在前面的元军像是疾风中的枯叶,呼喇一声倒下一大片。
随即不久,火枪兵又开火了,这一次第一排的军士对准冲进一百米距离的少数元军开火。这个距离命中率是第一排火枪兵采用四五枝枪打一个,消灭了这些勇猛而又危险的元军,而第二排、第三排火枪兵继续齐射。
战事越地激烈,阵地前烟雾越来越浓,除了大内亲军的红色在其中如隐如现,几乎看不到冲到里面去的元军,不过后面的元军开始慌乱了,他们从来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