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用侧身对着自己,方国瑛和方国珉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定远军打得什么算盘,难道要以这六艘巨舰结成江上水寨,以此对抗自己?可是自己上百艘海船也不是吃素的。
方氏兄弟下令各船加紧行驶,迎头冲过去。很快,十余艘海船冲出了队形,驶在了最前面。
陈孝林一边用望远镜看着,一边计算距离,那十余艘海船很快就冲进了自己的最大射程里。
陈孝林计算着敌船行驶的度,按照自己水手们放炮的度,盘算着什么时候开炮最合适。这时全书林叫道:舰长,旗舰打来信号了!
陈孝林扭头一看,现旗舰的旗语信号是水师荣誉在此一战,请诸位奋力杀敌!,而且旗舰主桅杆也挂上了表示决战的六面三角形小旗。
水师荣誉在此一战,请诸位奋力杀敌!陈孝林握拳高呼道,甲板上待命的水手不由齐声高呼响应。
很快,那十余艘海船离六艘主力战舰不到四百米了,陈孝林当即下令道:开炮!
位于突出斜面位置的甲五号最先打响了此战的第一炮。
第一甲板负责火炮射击的军官跑到第一门火炮前,高呼一声:开火!
炮长一点引药池,火炮闪过一道火光,一团浓烟从炮口喷出,然后是炮弹在空中呼啸的声音。随即是第二门炮,第三门,接连点燃。甲五号右舷接连闪过十道火光,一时间甲板上浓烟滚滚,而火炮军官连忙拉响手里的绳索,把第二层甲板上的铜铃摇响。第二层的火炮军官立即指挥他属下的第一门火炮开火,接连又是十四声巨响,喷出的浓烟弥漫在江面上。
当甲五号刚刚点燃第二门火炮,旗舰甲一号也开火了,其它战舰都接连开火,一百四十四门火炮的巨大声音撕破了江面上的空气,几乎把旁边船只水手们的耳朵都震聋了。而留在旁边观察的廖氏兄弟看得目瞪口呆,他们绝想不到一百多门一千八百斤重的舰载加农炮的威力居然如此之大,远远出了自己的想象。
但是对面的十余艘方国珍水师海船却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了,一百四十多炮弹至少有八十击中了他们,而且大部分集中在最前面的四艘海船上。只见呼啸而至的炮弹轻而易举地击穿了船板,然后打出一路的木屑碎片来,而中间不幸挨着的水手不是断手就是断脚,如果被击中躯干的话,那就更是惨不忍睹,整个身子都被打成了碎片。还有一些没有遇到什么阻力的炮弹穿船而过,与那些打空的炮弹在水面上激起一团水花。由于这些船只都是方国珍私制,所以与元廷官制海船相比,因为省材料赶工期,船板就显得单薄了些。平日肉搏接舷战还无所谓,但是今日被火炮一洗礼,缺点就全暴露了。
经过一番忙碌,装上弹药的战舰又一次开火了。这次,在烟雾缭绕中,廖氏兄弟只看到一团团火光闪出,然后是如雷一般的炸响从烟雾中传来,还有那带着摄人尾音的呼啸声,在烟雾中划破长空。
真快啊,方贼都还没有喘过气来。廖氏兄弟面面相觑,他们见识过方国珍的火器,暂且不说威力与己军的有天壤之别,放一轮之后要等许久才能再放第二轮,与此相比,己军简直是呼吸之间又打出了第二轮。
在烟雾中,火光在不停地闪动着,炸响声呼啸声不绝于耳,而在这动静下,那冲上来的十余艘海船简直就如同死一般沉寂。
过了好一会,六艘主力舰一口气打出了五轮火炮,终于停了下来,这个时候,廖氏兄弟才在划桨声中隐约听到远远飘来的惨呼声。
江面上的大风很快就将弥漫的浓烟驱散开来,而那十余艘海船的惨象也慢慢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由于这个时候的水战以接舷肉搏战为主,所以这十余艘海船已经集中了大批军士在甲板上,准备接舷而战。但是定远水师二话不说就是一顿炮击,这损失就惨重了。
海船上到处都是破洞,甲板上躺满了尸体和伤员,鲜血、残肢、肉屑和木屑、碎片到处可见,活着的人都在痛苦的呻吟着,而完好无损的幸运儿呆呆地站在血泊当中,已经是失魂落魄了。
惨状也被随后赶到的方氏兄弟看在眼里,刚才火炮轰鸣的声势已经让他们惊骇不已。火器他们不是没玩过,甚至这还是方家水师的强项,但是那六艘战舰上火器释放出来的威力,几乎过他们全部火器的上百倍。而眼前的惨象更是让他们触目惊心,很多久经沙场的军士们都忍不住呕吐起来。
方氏兄弟惊恐地相视一眼,然后连忙四处寻找已经在对面消失的敌舰。这一找不要紧,吓了两兄弟一跳。
这六艘战舰借着浓烟的掩护,已经顺流而下,驶到了他们大队船只的侧翼,而且正在靠近距离。
调头,调头迎上去!方国瑛大吼道,相比那十艘海船,现在己军是密密麻麻挤在一堆,这敌军要是开起火来,造成的损失更加大。
正当方家海船慌忙调头时,六艘战舰已经一字排开,这次是甲一最先开炮,随即各舰相继开炮。方氏兄弟这次可以近距离看到定远军火炮的威力,呼啸而来的炮弹把海船打得木屑四溅,而血肉之躯更是不堪一击。方国瑛甚至看到不远处一艘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