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飞了近七个小时,鲍毅对我点点头,意思是快到了。我一直在把玩着土拓的戒指,体会着上面斜线花纹的精美,来减轻自己的困顿。对面的左玉一直闭目养神,我却不敢。人家是前辈,我什么都不是。我和土拓即使编外,即使已经开始参与行动,我们仍然不算入行,还游离在安全局院墙的最外缘,鲍毅是将来可能的上司,他已经教导我最基本的条文。我现在当他的面睡着,以后他就可能不救我的命。对今后可能并肩作战的人,要多留面子,算给自己留后路。
我现在的生活,既不同于过去在这个世界时的,也不同于在异世界时的。参与的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繁杂,越来越危险,我不得不开始重新用在异世界用过的思维方式考虑问题。很多为了保命的基本生存方法也被我再次提在手上。
下了飞机,远远的就闻到一种血腥味。左玉把长袍的长袖挥了几下,我捏捏鼻子对她笑了笑。她杀了那么多四双脚,也没见她挥长袖啊!刚开始被血腥味吸引注意力,等走了两步,我才惊觉这里的环境要比家里冷多了,下午两三点钟,还算是阳光充足,可我们落脚的地方,竟然还能看到未融的白雪。气温大概几度的样子,我只穿了一件衣服,我一下子抱着胳膊抽起凉气:土拓,冻死我咧!有事找魔宠,现在几乎成了我遇到问题后的条件反射!
土拓离我不远,但他是和鲍毅一起从飞机另一侧下去的。我喊冷的时候,正跟左玉后面,还没有走出直升机机身的范围,而鲍毅正站在下飞机的地方问着土拓什么。
喊过冷下一秒,不厚但温暖的外套拢在我身上,土拓皱着眉头:忘了!这冷!他的身上只剩下一件灰色男士背心。上次土拓因为行动需要,领了枪械长短各一支,还有一柄军用快刀。此刻除了长枪,另外两样他都带在身上。外套不在,枪柄和刀把都在他腰间露出来。
鲍毅和左玉看向我们这边,面带惊奇。我暗笑自己刚才不该喊,伸手戳戳土拓:你怎么能一步就跳过来呢?暴露实力不是?
土拓听到我喊冷,两脚踏地,纵身一跃,就到了我身边。这在经历丰富的鲍毅和左玉眼中其实不算什么,但是他们对土拓之前的认识有限,只当他是身手不错而已。刚才眼见土拓这一跃,至少有五六米高,远倒并不远,三四米吧,难得的是他落点精确,正在我身侧。不过两人只惊了半秒,鲍毅当土拓有腾跃异能,左玉当土拓也有修行,于是眼中的惊异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赞赏。年轻人,一身本事也不炫耀,还知道助人为乐,很不错!如果不是我忽然求救,他们还现不了呢。
土拓不怕冷,我早知道的。披着他的衣服,我还有点冷,但是土拓已经伸出胳膊圈住我,帮我取暖,我感觉好多了。
左玉看看我们,对土拓笑笑:有机会我们比比轻功!说完也不等土拓回答,拧腰前行。
鲍毅看看我,想了一下,把他自己的外套也脱下,递给我:都穿上吧!没想到你会冷!听那意思,他们以为我什么人?我奇怪,接过衣服,披在土拓衣服外面。我哪里知道,鲍毅、任华东,也包括左玉,都是有真本事的人,或异能或修行,**比常人强横,这点寒气早已不在话下。他们对我的推测是看不透实力,也以为我**强横,没想到我还会怕冷。
我忽然想起凌晨我在车上睡觉,鲍毅说看我抱胳膊,以为我会冷的话,怎么到这个冷地方他就没想到我也会冷呢?我立刻疑惑,难道鲍毅早上给我盖衣服另有企图?我想了一下,推推土拓,让他走在前面掩护我,我就手去摸索鲍毅的外套。
几个可疑小物品入手,对外一侧带着小百搭胶。如果早上他的外套真的在我身上待上片刻,这些小东西就要停留在我身上了。我看不出它们到底是什么?土拓或许能探出来。可鲍毅在前面回头催促我们快走,我也没法把东西给土拓,只能原封不动再放回去。鲍毅什么意思?监视器?**?小炸药?我当作什么都没现,和土拓快步几步,跟上鲍毅和左玉。
血腥味越来越浓,绕过树木,终于前面的鲍毅和左玉停步。警察已经拉了线,警车灯一闪一闪,那些警察走来走去,说话也是低声,看到这情景就让人心寒。我点点土拓:杀了多少人?土拓歪下头:记不清!百多!
只能怪对方派人太多!鲍毅出示了证件,警察敬礼放行,我和土拓跟上。我们两个没有证件,只能跟紧。
地面上残肢断臂,血染白雪,一直渗透着,很多地方雪被热血融了却又连血再一起凝成冰,生事情的时候已经是昨晚傍晚,还持续了几小时。而这里,夜里的温度还会到零下。肯定会结冰。
土拓赤膊,和鲍毅短袖,成了这里的一道风景,那些警察纷纷张望过来,当两人怪异。还有几个人则多盯了我几眼,盯得我也不好意思。如此情形下,那个披了两个大男人衣服的女人,让人联想,会觉得怎么也该是个美女吧?可惜我要让他们失望喽!
遍地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警察隔离这里其实是在帮安全局善后,但收尾还要我们来检查以后再进行。鲍毅身旁多了一个肩上两个星星的家伙,那人看也不看我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