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年前出生的儿子在耳根下有块淡红色不大的胎记。
他还中了毒!彭连虎也在黄海的身边蹲下语气有些沉重地道o蔡伤这才注意到那肿得很粗的右腿及那条躺在不远处已经没有了头的毒蛇和黄海平日用的那柄剑。
伤口处正在小腿肚之上还在湍湍地流着紫黑色的血已肿得硬硬的一大块。
嘶’蔡伤撕下刀鞘上的旌旗把大腿根部扎得很紧很紧然后是不犹豫地张口去吸那伤口处的毒血。
呵呵——黄海一阵惊骇伸手推了蔡伤一把同时一扭身子要避开蔡伤的口但在受重伤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已经无力推开蔡伤反而被蔡伤探住右腿大口大口地吸那毒血。再大口大口地吐在地上直到伤口流出来的是鲜红色的血液为止。
蔡将军彭连点欲言又止他的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一切都似乎没有太多的意义更难以表述对蔡伤的敬意他隐隐地猜到这哑巴与蔡伤应该是王仆关系那尔来宏的对话他也听到了一些知道这个人带着这婴儿躲了十几天那正好是蔡家被抄的时间而刚才从黄狗对蔡伤的表现来看应和蔡伤的关系很密切由此可见黄海与蔡伤应为主仆关系而蔡伤不顾自身的安危去为一个下人吸毒这种感情绝对不是这乱世之中那些豪强和高手可以做到的怎么不叫彭连虎感动呢?
蔡伤吸完那些毒血。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静静地坐于黄海的身边若老僧入定一般运动逼除那侵入自己体内的毒他只感到舌头有些麻木。
柴火渐敛山洞之中光线渐淡而蔡伤的呼吸由粗重逐渐转为细腻而平和。
婴儿也再没有哭泣。反而好奇地在地上摸爬着那两只点逐般的眸子闪着异样的神采无比安详和纯洁。
黄海的呼吸也逐渐转入平静。竟在洞中平躺着睡了过去想来也确是太累了加上身体失血过多的虚弱此刻见到蔡伤那股支持他的力量一松懈。便禁不住沉沉地睡去。
彭连虎静静地望着渐醒的蔡伤低低地道:‘到我们南朝去吧相信大王会接受体一定可以报你家人之仇的。’蔡伤缓缓地眸开眼像是两颗暗夜里的寒星有些虚弱地道:那样只是让更多的家庭步我的后尘我已厌倦了这种生活不想再看着有大多的人为我死去。’彭连虎一呆有些不敢相信地望了蔡伤一眼冷冷地问道:‘哪你就不想报仇了吗?难道你就想让你的家人白白的死去了吗?
蔡伤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一冲刺痛但声音仍保持那种不愠不火的样子道:我想想得要命但我不可以因我自己的仇恨私心会害了更多的人那将会有更多的孤儿寡母断肠摧心。
这不应该是在战场上飞扬跋扈的蔡伤。彭连点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般审视着那似乎平静得不兴半点波纹的蔡伤沉声道。
这的确不是在战场上飞扬跋扈的蔡伤那个蔡伤已经在一个月前的战场上死了其实生命无所谓生无所谓死人总会改变的每一次改变。人总会失去一些或好或坏的东西那也是一种死的方式。蔡伤强压着心头的悲愤平静地道。
彭连点呆了片刻才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黯然地道:‘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
当你参与战场上那种残酷而带血腥的杀我之后而曾与作出生入死之人一个个倒下去唯剩你一个人活着的时候你便会明白。蔡伤掩饰不往怆然地道。
你是在骗人彭连虎有些激动地将双手搭在蔡伤的肩头定定地望着蔡伤这是没有必要骗人的我活过来了这不知是有幸抑或不幸只有在死亡的阴影刚刚离去之时才知道原来生命是这般美好本来这个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应该好好地享受生命付予他们的权力可是他们却是因为某些人的私欲因为某些人的仇恨而被剥夺了本来应该好好享受的生命这是何等的残忍和悲哀?我不相信慧远大师的‘然则祸福之应唯其所感感之而然古调之自然自然者即我之影响耳于夫主宰复何功哉i’的《明报应论》(注解:这句话是晋代佛学大师慧远《明报应论》中的语句他把报应的主宰者由天转移到作业者的心把受损的主体转为作业者本身这种说法是印度的而不是中国的、)但我却相信生命是美好的亲人更需要人去珍惜和爱护与其将仇恨挂在刀锋之上使来去的亲人和朋友失去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