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环真想咬张光荣一口，如果不是这家伙想搞什么开荒种果，她已经到S市看爸妈去了，搞得她元旦节就自己在宿舍过。
张光荣这家伙做事不会按常规的，杨玉环看是看了，那管她没有向县农委报告，元旦节好像也跟农民没关系，反正青山大队的社员们已经在整理那片山了。
农委批不批那是农委的事，什么事都要等着批，黄花菜都凉了。批一下最少也得几个月吧，坐办公室的人喜欢开会讨论，等着研究完了，批准下来了，也已经误了果树栽种的季节了。所以张光荣不管，农委还没批，他就将山分给社员，让大家自己割草砍树，准备整理好了统一种上果树。
但有一个条件，就是山上的石头不能动，如果动了，那么山地的土质就会疏松，那是最大的危害。
张光荣忙啊，还组织另一批社员收村的那条大路。这条距离县城五公里的大路那是省道，大货车也可以行走，但是其中有些地方比较窄，收好了，以后他们大队想进出货物那就方便多了。
他自己就一个人搞服装厂，现在他要社员们入股那不用说，有钱的赶快掏，没钱的借，最少也要参一股。
元旦一过，公社却有人事的调动。杨玉环运气真背，元旦假期一过，她的脚也好了差不多，好好的一个元旦假期，她连县城都没去过。
才一上班就被叫到罗书记那里，罗书记的办公室还有两位县委组织部的同志，跟她都认识，礼貌了几句这两位同志才道明来意，就是调动她到县计委。
杨玉环倒没有惊讶，她到县里工作，那是早晚的事，不但是她，公社的领导们也早有思想准备。
县委领导的印象里，杨玉环这个重点培养对象思想比较先进，当然就是因为有上次她跑到省告状的事情，那是因为支持张光荣的事，这就证明了她的思想先进的嘛。社会已经在悄悄发生变革，这点县委领导很清楚，就因为杨玉环的思想先进，才把他调到计委，担任对外发展办公室主任。
这个职务是李副书记提议的，这年代整个国家的外贸进出口总额一年其实也就十几个亿，R县那有什么对外贸易可言。这是一个最清闲的办公室，清闲得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可以睡觉。但这是现在，社会真正变革起来了，那就是一个相当重要的职务。
杨玉环算是提升了，计委属于县部委级别，比科级局大，她这个办公室主任职务当然比公社的农林办主任高。
不过让她惊讶的是，顶替她的农林办主任的就是那位知青办的沈主任。这也是跟张光荣斗过的人了，以后他们两个要没冲突才怪。
杨玉环踩着自行车找张光荣，以后她就住在县城，又不是跟他有关的职位，来的机会当然也少。还没进村她暗自骂起那家伙，才几天，元旦前看的这面山，那些杂草小灌木丛之类的，都没了。
天！这家伙又胡来了，杨玉环的报告其实才经过公社的同意，刚刚送到农委，要不是她快点，还得让那位接替她的沈主任写，张光荣却已经先动手了。
杨玉环脚还没完全好呢，走路还一拐一拐的，反正先到大队找到那家伙再说。
张光荣现在爽，跟县城的五金厂制鞋厂联系都可以用电话，以前一点小事就得往县城跑，现在省事，他正在跟县塑料制鞋厂讨钱呢。妈的一个堂堂的国营厂，欠了他们四千块就没钱还。
“行了，后天要没有，这个月我不向你们供货了！”张光荣也不管那位以前牛哄哄的书记兼厂长“别别别”喊，啪一声就放下电话，“什么狗屁的国营厂，过两年你不倒闭老子不姓张。”
杨玉环已经走进来了，听着这家伙的骂声就“嘻”地笑起来，他骂人可以骂给空气听。
“哎哟，你脚好了？”回过头的张光荣第一眼就看着杨主任的脚，那就证明他特别关心呗。
“算好了，你这家伙，才几天，你就将那面山给整成那样。”李玉环一来气，重重地往椅子上坐。
“轻点，别摔着了屁……”不说了，张光荣感觉用错了名称。
“屁什么？”杨玉环美眸一瞪，有在姑娘的面前说人家的屁股的嘛？
张光荣脸往一边转着笑：“臀部，臀部！”
“你以为你这样做很高明是不是？那是在犯错误！”
张光荣当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一本正经说：“要改变农村的面貌，就要抱着不怕犯错误的决心，更不怕犯小错误。
这话还很有道理，杨玉环一时也没话说，反正他的嘴巴硬，死人可以让他说成是活的。翘了一下嘴唇又说：“要是农委不批那怎办？”
“嘿嘿，不批又能怎么样，想拔果树就自己来呗。”
没法了，杨玉环差点说你这是野蛮行为，但是说了有什么用，他做的野蛮的事还少吗。
“脚怎样了，我看看。”张光荣走到她跟前，马上就往下蹲。
“没事了，不用看。”杨玉环急忙脚往里缩，虽然这里面没有别人，但是让他脱鞋子摸着脚不好意思。
“喂喂喂，伸出来！”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