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连忙向雪娘子房中赶去,一进门,果然见到雪娘子早早便已醒来,此时正独自站立在窗前沉思着什么。
当下,朱灿不由得笑起来:
“师傅,原来你还是和当初在长白山上一样习惯早起沉思,还记得当时我偶尔想要打扰你一番,事后却被你一顿臭骂,从此以后便再也不敢了。”
‘扑哧’一声,雪娘子也不由得笑起来,她回忆起从前的许多场景,恍惚觉得自己二人又回到长白山上一般。
“呵,阿灿,当初为师心中被仇恨所填满,所以每每独自沉思之际心中所想的不过是父皇、母妃和‘王姑姑’他们,可是现在大仇得报,刚才我的心里却是一片空白,也不知要去想什么好了。”
一边笑着,雪娘子一边又显得有些落寞起来。
闻言,朱灿哈哈一笑道:“师傅好会自找麻烦,像徒儿我便不会,现在我只想着大事已了,该是好好享受的时候。这样吧,只等这段日子一过,师傅您若愿意,以后我便和您一起返回长白山上住一段时间,如何?”
“大事已了,哼哼,我看未必吧?”
突然间,雪娘子向朱灿冷笑一声,同时伸手指向窗外。
朱灿原本不解,不过顺着雪娘子手指的方向,他很快发现了什么,原来就在这大清早的时候,他们二人所在的庭院内外居然出现了许多秦王府将士。这些秦王府将士以卢涯为首,分别分散在庭院内外的各个角落,虽然他们看上去闲庭漫步,似乎无意而为,但是以朱灿的眼光,自然能看得出这些人的心思全在这座庭院之中。
“怎么回事?难道我们被人监视?这不可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顿时,朱灿心中有些混乱起来,一时也不知该想些什么。
一旁的雪娘子轻笑一声道:
“监视倒不然,更准确的说来,应该是保护,不过阿灿你仔细想想,既然昨夜他们信誓旦旦地向你保证不会有什么大事,那么现在又何必派这么多人来看护我们呢?”
雪娘子的话猛地点醒了朱灿,原本,昨夜程咬金等人的话的确让他放下心来,不过现在看来,如此阵仗却又岂是万事大吉的模样?
顿时,朱灿心中疑惑不解,他现在已经隐隐意识到程咬金等人是在有意欺瞒自己了。
一旁,雪娘子原本知道一些什么,不过从昨日起,她便一直犹豫是否该要告诉朱灿,直到现在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吱呀’一声,朱灿心中困惑之下,已经忽然间打开房门。他的目光向庭院内外一扫,顿时便毫不客气地喊了一声:“卢侍卫,你过来,我有话说!”
虽然表面上尊卑有别,不过朱灿和卢涯二人早已是旧相识了,所以也丝毫用不着客气。
当下,正在庭院内一处假山石后躲藏的卢涯怔了怔,犹豫片刻后,终究是向朱灿走去。
“朱公子——哦,不,朱校尉,你——”
“卢侍卫,你不必这样叫我,”
一声断喝,朱灿的脸色有些阴冷下来,顿时让后者有些不知所措:
“卢侍卫,你我二人也算是老交情了,我且问你,你们今日为何要这般大张旗鼓地守候在这里,难道是太子殿下和程叔叔他们信不过我吗!”
“嗯?朱公子你怎会这么想?”
顿时,卢涯皱眉道:“殿下和程将军他们对你格外照顾,怎会信不过你?”
“那好!既然如此,你且告诉我,是不是外面发生了些什么,否则他们怎会命令你们一直守候在这里,难道我朱灿此刻正身处险境不成!”
一声低喝,朱灿双目紧紧盯着卢涯,顿时便注意到后者脸上有一瞬间的变色。
卢涯此人虽然为人沉重,但是论到机变,却不如朱灿,因而仅仅是被朱灿这么一试探,当即就漏了馅儿。
此时,朱灿再一想到雪娘子刚刚说的话,心中立即便觉得不好,他此刻虽然还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总之昨夜程咬金等人定然没有对自己坦诚相待。
“程叔叔呢?他们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们!”
当即,朱灿皱眉道。
“这……朱公子,程咬金他们此刻并不在府中,今日一早,他们已陪同太子殿下出城狩猎去了,只怕要晚些时候才回。”
无奈,卢涯只得临时编了个漏洞百出的谎言。
“哼哼,好啊,”
果然,朱灿闻言冷笑不止道:“眼下大局初定,太子殿下居然有心思出城狩猎,而且还带走了手下所有人?难道他不怕城中再有变故吗?卢涯,你不必骗我,如若果真如此,那太子殿下和前太子建成又有什么区别!”
“让开!”
朱灿一声低喝道:“既然你不说实话,那我便只有自己入宫去问他们!”
说着,朱灿跨出房门,作势就要离开秦王府。
此时的卢涯不由得急了,他心知以自己一人之力万万抵挡不住朱灿,因而当下手掌一扬,顿时将庭院内的所有将士们全都召了过来。众人神色郑重,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