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情况有变,他想到一种可能,思之令人不寒而栗,必须立刻动身。
“总要等晨祭过後吧?”莉莉嘟著嘴道,对光明教派的神官来说,看每天的第一道晨光是信徒对主神最真挚的赞美,眼看就是黎明,怎麽可能这就动身呢?
“说的也是!既然不睡,那咱们就去参加典礼吧!然後动身!”瑭雷心急火燎的道,不过仔细想想,已经耽误了快三天的时间,就算现在瞬间移动到那里,恐怕也来不及,缓一缓似乎也无所谓。
“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见同伴们鱼贯出门,瑭雷逐渐冷静下来,心中又不禁犯起嘀咕。
刚才他脑中闪过的是雷帝斯的形象,先入为主的想法立刻让他怀疑到雷帝斯的头上,一个想法瞬间生成:“这家夥那天夜里站在山崖上一通猛看,难道看的也是宝藏?”
不过仔细想想又没有可能,就算他自己手拿藏宝图,也是冥思苦想、绞尽脑汁,才想到这一层,雷帝斯两手空空,凭什麽知道那里埋著宝藏?似乎有点多虑了。
这一夜注定有很多人辗转难眠。
几乎同一时间,安科纳跪在自己的卧室中,注视著面前小型的祭坛,上面有纯黑的火焰熊熊燃烧。火焰不住升腾,安科纳的身躯不住颤抖,口中喃喃自语,声如蚊蚋,似乎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咚咚咚”、“咚咚咚”,房门处传来有节奏的窍门声,将物我两忘的大主祭惊醒。祭坛上的火焰迅速熄灭,安科纳站直身躯,眉头蹙在一起。
“主祭大人,晨祷就要开始了。”
梅耶尔粗犷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安科纳精神一振,迈步推开房门,向圣殿骑士长点首示意。
“那几个家夥闹腾了一夜,也不知道在干吗!”见主祭没有说话,梅耶尔小心翼翼的道:“艾德雷大师好像昏倒在他的实验室中了,可能是过於劳累。那件神器──”
安科纳忽然一摆手,道:“这件事情晚些再说!”
手扶栏杆,他从七楼的高度朝下望去,大殿中的信徒早已人满为患,无处容身之人只好聚集在广场之上,他们几乎全都穿著洁白的袍服,不过也有四个刺眼的家夥穿著冒险者的服饰混迹其间,好像米缸里的老鼠屎,一眼便认了出来。
大主祭在白衣圣女们的簇拥下款步登上祭坛,围在祭坛四周的信徒们一齐在胸前画起日出之圆。太阳恰好在这时攀上云端,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当中,一缕朝霞,一缕晨光,还有大主祭温暖到人心底的祷告。
传说中,即使是虔诚的信徒,也只有在迎著第一缕阳光向主神告解之时才能聆听神谕。
“这是一份为了新的成长,自然生物,以及新生和复兴而工作的神圣职责。”身旁的莉莉迎著晨曦默默颂念道,金色的阳光令人不敢逼视。
“为了所有生命的繁荣,直到生命到达尽头。”
随著众人的齐声颂念,祭坛上的卢山达圣像放射出淡淡白光,无数赞美神迹的圣诗同声响起,紧接著镶嵌在墙壁上五颜六色的彩色玻璃齐齐放光,一望而知神殿外墙上卢山达的圣光已经再度恢复如初。
广场上传来一阵欢呼,瑭雷信步走出神殿大门。庄严而清越的圣歌仍然在耳旁回荡。无数信徒围绕著圣像载歌载舞,沐浴著破晓的阳光喝下喷泉中的圣水,可他心中的愁云却越来越浓。
不知何时罗德来到他的身旁,一同仰望卢山达的巨大雕像,道:“希望还来得急。”“啊?当然!”淑娜一副“你真是多此一问”的表情道:“安格乐丝是我们精灵族的母神,我是圣堂武士,怎麽可能不熟悉?不过圣骨什麽的我从没听说过,那是什麽?”
“哦,我也不知道才要问你呀!”瑭雷小声嘀咕道,“那你可否把女神安格乐丝向我介绍一下?”
“是,主人。”
不知不觉间,东方已经隐隐透出鱼肚白,天上的星斗逐渐隐没,只留下淡淡的月,放射著淡淡的光辉。
一夜无眠的瑭雷毫无睡意,反而越来越兴奋,也越来越烦躁,脑中不断出现神明间的远远和各种可能的组合,推演著藏宝讯息的变化,藏宝图的秘密仿佛就在眼前,他却仍然抓不到。
淑娜已经把安格乐丝的前前後後统统告诉了他。安格乐丝主宰著精灵的生命,被称为精灵国度之後,也是精灵的智慧女神,圣徽是一个华丽的下弦月,和科赛隆的新月徽章正好相配。
“月亮在哪?”
“在法迪嘉的头顶上。欢笑是生命的起点,自然女神有著坚毅的宽容。”
“你又在哪?”
“在赫姆的眼眸里。守护之眼用公正来止息仇恨的纷争。”
“苏伦的目光穿过安格乐丝的双臂。月光少女的心中有七颗星斗,精灵女神神力无穷。”
“杜马孙就在劳拉的身边。山底守密者打开半启的门,恶魔的宝藏尽在其中。”
淑娜轻轻唱著藏宝图上的歌诀,纤弱的歌声令人迷醉,她兴致所至,翩翩起舞,优美的身姿将瑭雷烦躁的情绪逐渐驱散。
瑭雷对她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