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永璂就傻了,眼眶就红了,若不是绵懿扯了一下他,恐怕就失控地冲着乾隆发难了,他想问皇阿玛您终于对三哥下手了?皇阿玛您到底做了些什么让三哥变成这个样子!皇阿玛您不是说会保护好三哥的吗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即使他不说,不忿的眼神已经清楚表明了他的想法。乾隆有些讪讪地摸摸鼻子,找不出话来反驳。虽然说这种疑似失忆的状况是所有人预料之外,可永璋的受伤,说到底还是他的错。
永璋微微歪头打量着眼前这两个小男孩,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要放回现代也是自己偏好的那种类型——乖巧听话,早熟懂事,倔强而未来无限,孩童的天真纯净中带着让人心疼的涂抹痕迹。
看来似乎真的跟他有关系……吧?永璋侧头看向乾隆,眼里有着求助有着疑问有着微微的依赖,看得乾隆又是心软又是心酸,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永璋不如一直不要恢复记忆。
“这是十二阿哥永璂。”乾隆摸了摸他的手掌心安抚一下由于失忆而有些茫然的永璋,笑容慈祥中带着温柔,“这是你的儿子,绵懿。”
永璋听着他的介绍逐一把名字跟人脸对上号,再在模糊的残存的记忆里寻找着相关的画面和记录。
“永璂……嗯,十二弟。”永璋找到了记忆里呆萌得有点蠢笨的胖娃娃,冲他微微一笑,只是看向绵懿的目光里还是带着陌生和潜藏眼底的疑惑——按理而言绵懿该是比永璂更亲近他,可是为什么他反而是只记得永璂,而没有绵懿的记忆呢?
永璂觉得眼眶都有点发热了,心里说不出的刺痛和自责,只能双手拉着同样安静着不说话的绵懿,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勿以恶小而为之。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他不以为然的一句话,害了他最爱的那个人。
虽然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永璋还是走前一步,弯下腰,轻柔的吻落在了永璂的额上,双手按住两个小娃娃的肩膀,笑容温柔而带着难以言喻的安抚,“别担心,我没事的。”
就像残存的记忆里,无数次地安慰那个孩子一样。
在看着我的时候,你在想着谁?永璂仰起脸,看着永璋脸上从没出现过的仿佛融进了骨子里的温柔,心里有苦涩也有酸楚。输给乾隆就算了,现在还得继续往后排么。
乾隆已经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了,只知道遵循本能般上前搂住青年仿佛不堪一握的细腰,把他揽回自己怀里,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稍稍有点安心感。
陌生中带着点微妙的熟悉,仅仅是因为永璋的记忆么?青年皱起了眉,脸色苍白。
“永璂,你若是得闲就回去多写两篇策论。”乾隆冷眼扫过激动的永璂还有溜圆儿眼微张着嘴却不说话的绵懿,看着永璋的脸色眼里不禁闪过担忧,搂着人便要回养心殿,好看的小说:。
“阿玛……”绵懿拉住了他的袖角,眼里水雾弥漫,掩饰着更深层的流光,“别忘了回家。”
永璋颤了颤,乾隆的心也跟着一颤,赶紧拉走了人。
识趣的吴书来早已叫小太监去喊太医。
“我没事,真的,绝对绝对不要再喝药了。”永璋看了眼正在给自己把脉的老太医,撇头看向乾隆,大概连自己都没发现地软了声音,就像是,在撒娇一样。
乾隆的心都要化成水了,再听太医絮絮叨叨着其实也就是要各种补身并没有什么大碍,挥挥手便让他下去研究个药膳的菜谱,倒是不用再喝那苦涩的补药了。
撒娇成功的永璋眨眨眼,得寸进尺地揪住乾隆的袖子,仰起脸,“我要的房间布置好了没?我想练舞……”
语气是软糯的,姿态是乖巧的,从来都是深邃不可测的眸里依然闪烁着的是狡黠和些许的恶劣,病愈之后越发显得唇红脸白,就像一只高傲而别扭的喵咪,难得的收起了爪子,用掌心的肉垫按在心上揉搓。
乾隆觉得自己都快要流鼻血了,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低头在他鼻尖一吻,目光却是锁定那好不容易恢复血色的薄唇。
眼神无害纯真如孩童般的青年又眨了眨眼,仰起脸很有礼貌地礼尚往来地,用唇碰了碰他的下巴。就好像每一次看到过的父子之间的亲昵一样,至少他认为的这是父子亲情。
永璋所说的房间是乾隆之前要他留在养心殿时,永璋提出的一个要求,一个四面都是西洋镜的,用上好木料铺了地板,四季恒温的房间。
为了这个,乾隆还特地派人到洋行里把所有大块镜子都买回来才堪堪够布满一个房间,于是这也促成了乾隆开始考虑重开海禁。
色令智昏,不外如是。
“可是你头上的伤……”乾隆迟疑地皱起眉,指腹摩挲着还缠着的绷带,“还会不会头晕?”
抬手摸了摸据说是受了伤的后脑勺,永璋不在意地笑了笑,站起身轻巧地转了圈,如玉双手映着阳光在胸前交错舞蹈,仿佛手心里托起了一轮微小而温暖的太阳。
“我…曾在佛前许愿,生命不息,舞步不止。哪怕是那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