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老头突然沙哑地问道：“这天上有多少颗星星？”
顾羽一怔，但老头的语气深沉，又不似开玩笑。
“你可知道夜空里星辰无数，为什么世人却只记得北极、北斗等寥寥数十颗的名字！”老头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顾羽。
顾羽低头苦思，片刻，无奈地摇了摇头。
“北极星可为人指路，北斗七星可为人辨认吉凶，所以自古以来，常有人仰望它们！”老头抬起手，挥向静寂的星河，说道：“而还有以万亿计的星辰被人所遗忘，之所以如此，便是因为它们没有任何震慑或者指引别人的能力！”
“所以这些无名小星，除非陨落人间，方才能引起一时的轰动和关注，可是到了那时，便已堕入深渊，命数也已走到了尽头！”老头冷冷说着，面露不屑之色。
“这些无名者，妄图以飞蛾扑火不择手段的方式来博得名利，可惜，没有长久而牢固的能力与资本，结果也只是如过眼云烟，不值一提！“顾羽若有所思地接着道。
老头来回踱了一步，微低着头，脸上闪过欣慰之色，说道：“没错，这和做人是一样的道理，有些人总是高高在上却让人心悦诚服，有些人庸庸碌碌籍籍无名总任人践踏，最低级的，就是贪慕名利却无真才实学的人，总是想靠旁门左道来上位，结果往往也只是沦为微尘一般，风吹无踪！”
老头脚下的木屐碾着山上的石子，发出沙拉作响的声音，斟字酌句道：“实力，才是行走于世间的根本，也是身份的象征！弱肉强食，乃是天地间亘古不变的法则！而在此之前，莫说星辰，你，不过是这普天大地间一颗最不起眼的沙子罢了！”
老头有点残忍一笑，毫不留情道：“在这深山之外，不知有多少人可以随意将你踏于脚下。出去，你将任人蹂躏，但是如果留在山上，虽然不能出人头地，却也能安稳地过完这一辈子，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现在后悔，你还来得及！”
顾羽猛地抬起头，紧紧注视着老头锐利的双眼，瞳孔似乎绽放着莫名的光彩，忽而一笑，说道：“老头，你不要激我，只要你能照顾好自己，我无所谓！”
少年露出洁白好看的牙齿，双手一摊，道：“就算只是一粒沙子，但别人要想踩我，即使只有一口气，我也会拼命在他的脚底拧出血来！”
“况且！”顾羽语气一顿。风，忽的更烈了些，四周的树婆娑作响。
老头的耳朵里传来少年沉缓的，稚嫩却坚如钢铁的回答：“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成为比太阳更为耀眼的存在！”
随着坚毅的话语在空气里慢慢传散，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瞬间平息了四周躁动不安的狂风。
“哦？”老头惊疑一声，瞬间向顾羽闪掠而来。
顾羽的瞳孔蓦然放大，在他的眼里，老头的动作仿佛在无形中开始分解，然而所得，即便放慢十多倍，也只能看到一串虚影。
百米距离，一个呼吸不到的时间。
“嘭”一声闷响，顾羽连续后退三步，置放在胸口处的手掌，紧紧握着老头干瘦的拳头。
“勉勉强强！”老头点点头，道：“你的瞳力运用又有所精进了，不过！”老头话音一转，接着说道，“在你实力不到S级以上时，最好不要轻易动用它！”
顾羽不解道：“老头，这??????”
“一切等你达到S级以后，我自然会转告你！”老头打断了顾羽的提问，沉声道：“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你的瞳力和你的身世有着密切的联系，现在知道太多，只会害了你！”
“身世和瞳力？”顾羽一听，皱了皱眉，即刻止住了内心的好奇。自懂事以来，顾羽一直尝试追问老头自己的身世问题，可每问一次就是一场旁揍，屡次下来，顾羽只好将这个疑惑埋进心底，可好奇心却从未减轻过。
多少次，顾羽曾经拿自己和老头的脸进行对比，客观还是主观论，老头长的这么寒碜，举止这么猥琐，明显与积蓄在自己身上的优良基因天差地别。
如今老头主动提起，顾羽心中顿时一阵烦闷，S级！他仰起头，凭现在的自己，还得走多长的道路啊？月色柔柔倾泻在少年棱角分明的脸庞上，眼中，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想什么呢？拿着！”老头不满地敲了一下顾羽的头，也不见怎么动作，就轻易的抽出了拳头，丢给他一本破烂烂的小册子，人已经向屋里走去。
“对了，明天我就不送你了，这是我年轻时记下的一些东西，有空就好好看下，对你有好处，别到时在外面跟个土鳖似的，丢老子的脸！”
?????
今夜无眠。
次日，顾羽早早起来，简单洗漱一番，就开始收拾东西。
“别瞎忙了，东西我已经替你收拾好了！”老头翘着二郎腿，拼命往地上吐着瓜籽。
“哦！”顾羽回应一声，眼里充满了温馨。
“桌上有早餐，随便吃点！”老头说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电视里两男三女正演奏着令人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