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飞站在客厅里,两只手捏着裤缝不停揉搓,大脑飞速运行,搜索着可以利用的信息来编造谎言。
“若飞,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清楚,不要等铸成大错。”
若渝越说越严重了,再不解释清楚,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话来。
徐若飞作出一副搞不懂自己姐姐话的模样,一脸不解的问道,“什么啊,姐,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以徐若渝的个性,要她直接说自己怀疑弟弟和一个死了老公,快三十岁的女老师恋爱多少还有些难以启齿。正是凭着对若渝的了解,徐若飞准备继续装傻,以此拖延时间,好让他继续构思怎么骗过去。
徐若飞还在默默构思着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没想到若渝很大声的嘶吼道,“徐若飞!你够了啊!有人看到你跟金老师两个人在一起吃饭,还打情骂俏,非要我直接说出来吗?”
看到面前一向文静的女孩冲他大发雷霆,徐若飞才意识到身为姐姐的若渝,对他到底有多么在乎。
徐若飞突然感到很惭愧,哪怕他是出于善意,但无疑是欺骗了这个真心对她好的女孩,要怪就怪那个多嘴多舌的混蛋,徐若飞暗暗发誓,“让我知道那个大嘴巴在背后打小报告,我非整得她这辈子开不了口。”
心头再不好过,还得继续骗下去,徐若飞向前走了两步,很无辜的说道,“姐,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是我不好,骗了你,可我跟金老师吃饭,只是为了商讨一些事情。”
言语之间,徐若飞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把自己的委屈展现得十足十。
一想到,他一晚上居然两次被迫要装出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罪魁祸首就是刘长龄那王八蛋,如果没有他卷走了设备款,怎么会逼得他演这一出。徐若飞发誓,等找到姓刘的,拿回钱,要是不把这混账打得马都不认识,就让他徐若飞这辈子都成不了修真者。
哪怕徐若飞演得比真的还真,十六岁的徐若渝在这方面却比那两个所谓大学生强太多,看着弟弟委屈的模样,也只是稍稍有所动容,心中仍是怀疑,连番质问道,“若飞,你这是还想要骗我吗?真是商讨什么事情,你为什么吱吱唔唔不直说?”
徐若飞心道,女人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被真情打动吗?这臭丫头还真不是一般难缠,
若渝不吃这套,徐若飞也急了,不管那么多,于是结结巴巴的说道,“不是,其实我..。唉,好吧,我说,其实是这样,下下个星期五是姐姐你的生日,我准备给你过生日,于是找金老师商量了一下,就是这样,不信你问金老师。”
说完这些,徐若飞一点底气都没有,这个理由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徐若飞心里面默默的自嘲道,“她多半是不会相信吧,说不定直接气得说不出话来。”
生日?惊喜?
回想到这两个词,若渝不禁痴了。她想起了五岁那年生日,两个人的生日蛋糕都是巴掌那么大一小块,她把自己的蛋糕给了哭闹的弟弟,又想起了去年生日,一家人幸福美满的合影,弟弟突然把蛋糕扣到了她脸上。
多少年,都是她在对弟弟说生日快乐。
若渝愣在原地,无比自责道,“对不起,我以为,弟,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不该..。”
徐若飞看到这一幕,一时间不知所措,他根本就没想这个说辞可以应付过去,更不知道若渝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徐若飞只知道这时候,他应该像一个男人,他走了上去,一把把姐姐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不让若渝继续说下去,看着她,露出毫不介意的微笑,头慢慢靠向若渝的耳畔,用低沉的声音喃喃道,“没事,没事,姐姐也是担心我嘛,就是可惜不能给你一个惊喜了。”
“嗯。”
徐若渝应了一声,也紧紧的抱住了弟弟徐若飞,埋着头,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被徐若飞这样紧紧抱住,不知道为何,若渝感觉很温暖,很安全,自从父母的突然离开人世,多少次,她幻想找一个可以静静的依偎,静静的述说对象,可现实是,她只能在夜里,在被窝里默默哭泣,又必须在每一个白天,都强迫自己成为一个坚强的女孩,强迫自己成为一个懂事的大姐姐,强迫自己为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努力。
好累,真的好累。
徐若渝闭着眼睛,安安静静依偎弟弟胸怀,享受着她无数次幻想过的宽阔的胸膛。
若渝一只手搂着弟弟的腰,腾出一只手揉了揉自己湿润的眼角,喃呢道,“以后不要这样了,有什么一定要跟我说,若飞。”
“嗯,以后什么都跟姐姐说。”徐若飞满目柔情的答应道,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为了不让若渝担心,他只能把制药厂的事情隐瞒下来,为此,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欺骗这个关心他,爱护他的女孩,此刻,这样的欺骗总算可以结束了。
抱了半天,若渝也知道自己作为姐姐再靠在弟弟怀里实在不像样子,便试着推脱,却没想到徐若飞根本就不松手,让她尴尬得红了脸。
“好了,放开我啦,都被你勒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