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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九龙嬉珠(1)(1 / 3)

团场建设指挥部成立后,马占军被任命为副总指挥,开始驻扎在戈壁滩的帐篷里。他还是个奇石收藏爱好者,家中的收藏品也有上千件,多是从鄯善、奇台等出产奇石的地方购买的。多年的收藏使他养成了一种习惯,每当看到一堆乱石头时,他总要用眼睛把它们审视好几遍。当发现其中某一块稍显独特的石头,他又会把它盯上半天,甚至拿在手上把玩一阵子,觉得确实没有收藏价值时才扔掉它。

因为新团场要成立,在卡拉米兰河口设立拉运石料的工地上,工人们在拣拾石料,并堆积在一起,然后往车上搬,他们主要是与沙土和石头打交道。由于是冬季,正式修渠的大工程还没有动工,工人主要是修建简单的石子路面、坝基和给沿线拉运砌渠时所需的石料,许多装满石头的卡车往返于河道的两旁。

那天,马占军乘车来到卡拉米兰河口的工地上查看工人们的劳动情况。到达河的上游,发现河水其实是在一条大峡谷中流淌,一堆堆冰块在水面上漂浮着顺流而下;河床两岸是百米高的陡峭悬崖,形成一条巨大的峡谷;几十公里的河道里堆满乱石,小的如鹅卵,大的像房屋,工人们就在这条峡谷内拣拾那些不大不小的石块。好奇的马占军在乱石堆里走来走去,一会儿望望如刀削般的两岸悬崖;一会儿坐在河边观看夹杂冰块的流水,但他大部分时间还是在乱石堆里不断寻找,希望在里面找出几块奇石。

当时,他拣到几块并不太理想的石头,又继续边走边看。正当他向前走着,眼前的一块石头突然吸引住了他。石头的形状苦似一颗巨大的甜瓜,椭圆形,一头大、一头小,石头的一半裸露在外,另一半埋在泥沙里。他过去用力搬了两下,没有搬动它。他便用石片把它四周的泥沙掏空,才将它翻转过来,擦去上面的泥沙,又用河水清洗了一遍,石头的全貌就呈现出来了。原来,这是一块红白相间的大石头,它表面的图案像是有人故意画上去的,图案的形状与世界地图有些相似,无论是糖色还是白色,看上去十分细腻均匀。马占军很快喜欢上了这块石头,认为如果让它再圆一些就会更像地球,可惜它的形状稍有些长,但无论如何这块石头不失为一件好的收藏品,于是决定把它拉回去。由于石头较重,约有一百多公斤,一个人无法搬动它,他便叫来几个工人,将它扛到一辆卡车上。

下午,这块石头被拉运到工程指挥部,马占军又叫人把它卸下来,放在他住的帐篷门口,准备以后运回他在楼兰的家。在这些整天与石头打交道的工人当中,没有人会对这样一块普通的石头感兴趣,所有的人都以为它无非是一块笨重的大鹅卵石而已。

总指挥图雅见马占军给他自己又拣回来一块一百多公斤红白相间的石头,笑着对他说:“哎呀,占军,你真的成了一个石痴!这么笨重的石头也往回拿吗?”他说:“图总,你还不知道它的价值呢!”“它有什么价值?”“在它上面有一幅世界地图呢,所以它就是地球的缩影,是天然的地球仪。”“真的?让我看看。”

马占军便把那块石头立起来,在它上面给她指看那些图案。图雅看了半天,摇头说:“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世界地图在哪儿?”他说:“只是相似而已,哪能和真地球仪完全一样呢?欣赏奇石,要靠三分像、七分想才行,不能直观地去看。”“我可不会想象,也许我没有艺术想象的细胞吧!”“艺术细胞是可以培养的。”“好吧,那我就慢慢培养吧。”说罢,他又将它放在原地,各干各的工作去了。

过了几天,且末企业家协会组织了一个慰问团,前来卡拉米兰河下游慰问指挥部成员和其他工作人员,带来了一些粮食、蔬菜、牛、羊、猪等慰问品。图雅、马占军等人收下慰问品后,一再对他们表示感谢。慰问团的人放下东西,简单地吃过中午饭以后就准备离开,在经过马占军帐篷门口时,其他人边说边向车子方向走去,却有一个年龄较大的老人突然停留在那块石头跟前不走,仔细端详那块石头。他正是且末有名的玉雕专家李少田,只见他先是站在石头前认真地欣赏了一会儿,然后又转来转去反复地边摸边看它。

且末是和田玉的主产地,楼兰市场上的玉石产品原料百分之九十来自于这里,就连和田市场百分之八十的玉器也是来自这个县,所以且末的企业主大多是经营玉石的厂长和经理。全县共有几家玉石矿、上百家玉雕厂和玉雕工艺品销售厂家,这些厂家形成了颇具规模的玉石市场,红火的玉石生意成了且末的一大亮点。和田玉是世界上雕刻高档工艺品的主要原料,产品畅销国内外,从色泽上分,其主要有羊脂玉、白玉、青白玉、糖白玉、青玉、糖玉、碧玉等几个种类。

当时,众人都来到车子跟前,大部分人已经坐进车里,他们见李少田只是一个劲儿地端详那块石头,都不解其意。有人便冲他大喊:“老李,快上车走呀!”他仍然不理睬他们。马占军见他只顾看自己的石头,就跑过去问他:“李厂长也喜欢奇石?”李少田说:“什么奇石,我不懂!我只问你,这是谁的?”马占军说:“是我的。”“你的?”“就是我的呀,是我从卡拉米兰河床拣回来的。”“你卖不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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