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默里尼则是另一番心情。那天晚上,黑帮头目们欢聚一堂,大肆庆祝,戴维?默里尼特别感慨系之。为了寻宝,家族可谓死伤惨重,这次只能成功,容不得半点失败了。
想到损失惨重,他忍不住狠狠地横了科里昂一眼,那个混蛋正在狂饮葡萄酒,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想到这个畜生给家族带来了多大麻烦,戴维·默里尼恨不得一脚踢死他,然而他最终长呼了一口气收回目光,暗自庆幸张敏敏和萨琳娜没来,如果让张敏敏看到科里昂这副丑态,让他们“恋爱”简直是做梦。
他手下的人哪里会想到教父脑子里这番运动,他们正在狂饮滥喝。中国的地痞喝了酒就喜欢去耍流氓,有点钱的就去夜总会找小姐,在这一点上,意大利人毫不逊色。他们有钱,而且一个比一个好色,一个比一个下流,才来了三四天,就把这个岛上所有的妓女都引到了这里。这伙人喝了酒就变成了一群发情的野兽,什么丢人现眼的事都做。有的人开始绘声绘色讲着自己在第五大街和一个拉脱维亚妓女野合的经历,办事完毕后,他不但不给钱,还把那个妓女给抢劫了。
“干的真妙!”
“那妞儿长的怎么样?屁股诱人吗?”
“你后来又没有再去找过她?”
“……你们可能不相信,”一个叫加西奥的人睁着水汪汪的眼睛说,“我和科斯塔参谋上去的时候,那家伙当场就尿了裤子……他求我们宽限几天,他老婆还跪下来求我们,喊着:‘看在路西法的份上!……’我们对他说,我们不信犹太教,他应该向天主祷告,而不是他的以色列先人。然后我们就当着他的面把他老婆摁到了餐桌上。”
一大堆人兴高采烈地听着。
“说下去,说下去,你这杂种。”
“犹太女人什么味道?”
“你们玩她的时候,她是怎么叫的?”
“她就是又哭又嚎,”加西奥得意地说,“我们每个人都上啦!……那滋味妙极啦。科斯塔参谋还对那犹太佬说,他既然不付钱,就把这当做利息。那犹太佬又哭又嚎,像个娘们似地哭,诅咒我们。”
“后来呢?”
“后来我们临走,在犹太佬的脑袋上开了一枪。这事就解决了。”
周围的人立刻静了下来,半晌,有一个人轻声说:“天哪,他们把他杀了,还当着他的妻子的面。”
“哦,这个你不用担心,”加西奥搂着一个黑人妓女,得意地说,“在杀这个犹太佬之前,我们已经在他老婆和他儿子的脑袋上各开了一枪。所以呢,我确信他老婆不会因为她老公被杀而肝肠寸断的。”
科里昂伸过头来,说道:“那个蠢货现在自己也下地狱了,他倒可以在那边再去玩那个犹太人的老婆了。”说完这个俏皮话,他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在这群人里,没有比科里昂更高兴的人了,他回美国去的第二天就带人冲进唐人街,开枪扫射了一个店铺,并且在对方反应之前就撤走了。这次袭击严重打击了大圈帮的气焰,为他在家族里赢得了一定声誉,他“凯旋”归来,得到了更大的“喜讯”:科斯塔参谋挂了。听到这个消息,他高兴得发狂。
“那个肌肉发达,脑子却没花生仁大的蠢货,”他嘲笑道,“他被打死的时候,尿裤子了吗?他是不是哭着求饶,喊着他妈的名字?我早就知道他是个没用的家伙,可是居然成了我们家族的参谋!他死了活该!现在你们知道,在这个家族里谁更厉害一些……”
“够了,够了!科里昂!”戴维·默里尼说,“科斯塔已经死了。让我们祝愿他的灵魂早升天堂吧!”他真想一瓶子敲到科里昂的脑袋上去。这么肆无忌惮地诋毁已经为家族死去的人,他怎么做一个让手下信服的老大?可这畜生似乎上了瘾,口沫横飞,说起科斯塔的坏话来滔滔不绝,夹杂着很多恶毒的咒骂,说到得意处,还为此和别人碰酒瓶子。听他的口气,杀死科斯塔的那个中国人倒成了替天行道,把自己人打死倒成了件可喜可贺的事。在他身边,一帮黑手党徒起着哄,叫着好,搞得他越来越亢奋。
还好再丑恶的表演也有结束的时候,戴维·默里尼终于强制结束了宴会,此时已经是深夜,他摇摇晃晃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习惯性地做起了祷告。
那一夜他睡得很差,不止一次梦到自己跑到了沙漠深处,对着一扇大门狂喊“西瓜开门!番茄开门!”终于打开了阿里巴巴的芝麻大门,结果里面装满了充气橡皮鸭子,他还要为这些橡皮鸭子交一大笔税。
他惊醒过来,满身冷汗,好一会儿才再度朦胧睡去,然后掉进另一个噩梦。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他五点多就醒了,感觉头疼欲裂,心情差到了极点。
他穿上衣服走出房间,他住的套间外面,负责保护他的两个保镖都酒气熏天的睡着觉。他顿时气得手脚冰凉:靠他们的话,自己脑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割去了。他怒气冲冲地用手杖敲打着他们,把他们打起来,吼着要他们通知宾馆准备早饭。随后他亲自来到萨琳娜的房间外,砰砰砰敲着门,足足敲了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