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给他们塞点儿钱。”
半个小时后,佳乐站在了陆地上,与萨尔瓦多人挥手告别。他背着背包,沿着码头一路走着,这里的建筑、码头设施残破不堪,甚至还有废墟,令佳乐想起了战乱这个字眼。港口开阔荒凉,与印象中的热闹毫无关联,他回头望望海面,——港口里就没有多少船。
谁会到一个天天打仗的国家来做生意啊?何况——佳乐想起自己在托图戈差点变成炖肉,打了个哆嗦。
他走过几艘船,上面有白人,有黑人,也有棕色人种。他试着询问有没有去牙买加的船,得到的全是否定的答案。
找一间海员聚集的酒吧,打听打听结果。佳乐这么想着,开始漫无目的的寻找酒吧。在这破烂的码头外找个酒吧何尝容易,而且他又看到街边的垃圾和穿着脏兮兮衣服的黑人,小孩子在他身后追逐着,喊叫着“Change(零钱)!Change!”一个很凶恶的大黑人冲过来,咆哮着把他们赶开了,接着转身换上了一副谦卑的面孔,为他的这次“服务”向佳乐要小费。
佳乐塞给他两枚硬币,询问酒吧在那里。这个黑人热情地非要为他带路,当然佳乐为了这次“服务”又付给他五美元。他把佳乐带到一间酒吧前,拿了小费却不走,看那意思还想继续“服务”,佳乐只得逃一般地溜进了酒吧。
酒吧里人不多,烟雾缭绕。基于在托图戈的遭遇,佳乐本来运足了气,看到里面有白人,有黑人,他的一颗心才慢慢放下来。他走到吧台前,一个黑人问道:“你要什么?”
“啤酒。”
“三美元。”黑人递给他一瓶青岛。
居然能在这里看到这久违的标志!看着酒瓶上的方块字,佳乐百感交集。他大大喝了一口,想从里面品尝到那种和在家里一样的感觉。
“这里有去牙买加的船吗?”他问酒保。
酒保耸耸肩,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大本子翻了翻:“可能有,你到码头上自己去问问看。”
“我刚从那边过来,没有问到。”
“那就没有。”酒保幸灾乐祸地说,“等着吧,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旅馆?”
“什么?”
“省省吧,哥们,”这个黑人咧开大嘴笑着,“你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儿,你肯定好几天没洗澡了。再看看你那胡子和头发!……像你这样的家伙我见得多了——你是个偷渡客,你肯定没有签证。你偷渡到这里来,再从这里偷渡到牙买加,再从牙买加想办法偷渡到墨西哥,最后偷渡到美国。——什么也别想瞒著我。”
“你要告发我吗?”佳乐在柜台下面竖起手指,低声问。
“我为什么要告发你?”酒保嘻嘻笑着,“当然你不介意给我一点小费。在我介绍的旅馆里,你至少可以洗个澡,换身衣服,而且没人查你的证件……如果你出得起钱,你甚至可以搞到证件,——合法的证件。”
有了合法证件,就不必再偷渡,这对佳乐的诱惑很大,却无法打消他的顾虑。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把他带到什么地方把他黑掉?要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慢慢考虑,哥们。”酒保无所谓地说,转身去洗杯子。
佳乐回身望着酒吧里的人,琢磨着是不是挨桌去问有没有去牙买加的船。就在这时,酒吧的门开了,几个黑人走了进来。他们坐到佳乐旁边的吧台边,兴高采烈,咯咯直笑。
“罗比,你这个蠢货,快把酒拿来,快快快!”
其中一个黑人一边咯咯笑着,一边左右看着,他突然把脑袋一伸,脸凑到佳乐的面前,吓了佳乐一跳。
“嘿——嘿——”这个黑人叫起来,“伙计们,我们的运气不错,我想今天晚上有人会请我们喝酒了。”
佳乐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们。这个黑人说完,就自动坐到佳乐身边,揽住他的肩膀。
“威廉·泰比!我的好表弟,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佳乐认出来了,这是上船检查的艾迪,威廉·泰比这个名字就是他起的。这个家伙此刻乐不可支,显然认为自己发现了猎物,可以再敲一笔。
“去你的,艾迪,”他的同伴说,“他是个白鬼!”
“嘿!你不知道我的姑妈被白人玩过吗?”艾迪恬不知耻地说,“白人加黑人,生下了一个黄人。他妈的,他就是我那该死的表弟!他今晚决定请我们喝酒。罗比,该死的,把你的好酒拿出来!怎么样,我的表弟?”
佳乐无奈地暗自叹了口气,他真想把这帮人全部打趴下,可是却不能这么做。他默默点了点头。
“你是个好小伙子!”艾迪得意极了,“记住,有事情就来找表哥!”
“我确实有事。”佳乐眼中光芒闪了一下,“我的表哥……你知道哪里有去牙买加的船吗?”
“我当然知道。”艾迪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不过这是交易。来,我亲爱的表弟,我们很久没见面,我需要和你单独谈一谈。”
他搂着佳乐的脖子走到卫生间门口,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么说你要去牙买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