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气十足的沐足房里,身穿贴身、开胸、露乳、齐B的情趣制服套装的沐足姑娘正殷勤地帮我们挽裤脚脱鞋、脱袜,并安排服务员将我们的鞋袜拿到杀菌室进行除菌、清洁处理。雾小聪打开车上带下来的一瓶拉菲葡萄酒,殷勤地给文天斟上。
文天边品酒没话找话地逗引帮自己洗脚的小女孩,问些“小妹,哪里人?”、“多大了?”、“一个人来本市?”、“在这边工作多久了?”、“住哪?是宿舍呢?还是出租屋?”的无聊问题,雾小聪也不时在一旁顺杆子帮腔。
我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给自己洗脚的女孩,能清晰地看到女孩胸前那道引人浮想联翩的事业风景线,只觉得心里一阵扑腾,想把视线移到别处,又觉得未免自欺欺人,很是想唱弦子的《舍不得》,我舍不得……,可是就这么盯着,感到实在有点怪难为情。
文天和女孩打情骂俏般地互动,然后调侃雾小聪道:“雾部长,我看这女孩无论身材、长相都不错,关键是才十八岁的小嫩妹,干脆收过去当你部门的文员好了。”
雾小聪笑道:“我也这么想的,可惜我们结构部已经有文员啦。”
我只觉得脑袋突然像空白荧幕突然打开一部电影,女主角杨婕的身影在画中翩翩起舞,她仿佛笑吟吟地看着我,她的笑容如山泉小溪般清澈透明,如烈日骄阳般灿烂明媚,在这刹那间,那沐足女孩的春光乍泄都显得格外黯然失色、淡然无光。
“可是,可是……我为什么又情不自禁想起杨婕?那个冰雪聪明、清爽可人的女孩;那个总是在我的脑子里走来走去,却又不说什么的姑娘;那个像温柔春风阵阵吹入我的心中的女孩。”是的,冷气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恰是这个叫“杨婕”的女子给了我沁人心脾、乍寒还暖的感觉。
只听文天又说道:“我听说护国中心好像也准备朝房地产方向发展,你们可以现在把这女孩挖过去储备以后做售楼小姐或物业客服嘛。”
雾小聪笑着说:“文科是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呀?”
“无风不起浪哦,”文天说,“我可听不只一个人这么说了。”
雾小聪沉吟了一下,说:“据说内部会议上是曾经有过这么一个提议,开发自己的物业,不是现在房价很贵嘛,领导还有一层意思就是集资给大家建福利房,部分销售部分分配,不过也只是初步的想法,并不成熟,不一定会成事。”
文天皱了皱眉头,不无忧虑地说:“我觉得护国中心的扩张似乎有点太跨越了,开发房地产完全是从技术单位跑去做金融投资,试想,这也未免走得太快太远了些,这样搞会很危险的。”
雾小聪说:“现在护国中心的现金流和储备都很充足,中心另外还有自己的小金库,领导想快速地钱生钱,投资搞房地产开发恐怕就是首选,风险小、回报率大。不是有个很有意思的第一人称的桥段么:我是开发商我老大,你别管我买这块地请客花了多少钱,也别管我找得施工队多么垃圾,也别管我用的什么建筑材料,也别管我在楼盘宣传的时候用了多少额外的图片,房子卖多钱一米老子说了算,我还不一次性的都卖呢,隔几天放出去几套,隔几天放出去几套,能多卖多少我还真不告诉你,你能把我怎么的。哈哈,不过别在意,只是开玩笑的打油话,不登大雅之堂,纯属娱乐。话说回来,我们护国中心相比很多空手套白狼的开发商,还是很实力雄厚的,而且我们中心在近郊储备了一块不小的土地,当年市政府统筹给我们建自己的试验室的,花点心思去国土局作个用地规划指标变更就可以建商住楼了,同时领导首次投资不会弄很大的,会控制建筑体量和容积率的,再不行,就分期建设,先建一栋小楼开始。”
文天说:“话虽如此,减少风险还是第一位的。另外啊,我觉得护国中心还有个很麻烦的问题。”
雾小聪迫不及待地问:“什么问题?”
“归属问题。护国中心起步时每个领导都带着疑虑,市政府、市建委当时就护国中心企业转型是否要继续开展下去上了很多次讨论会。那时候没人来争名夺利,现在它慢慢地走上正轨且很有收益,想分一杯羹的人就都来了。这国企,到底是谁的?是个问题呀。”
雾小聪没有回答,他转过头去,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文天,却见文天正趴在椅背上,身后的沐足姑娘已经骑到他的身上用肢体语言教他收腹吐气,并在脊椎两侧用拇指重重地平推,他双眼微闭,重重的呼吸声,脸上泛着酒后的红晕,享受按摩带来的快感与舒适。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寂静无声,如同周围的一切全都不是活物一般。
我原本并没有十分在意雾小聪与文天的对话,心里的杨婕一直挥之不去,但在这一刻令人奇怪的寂静里,文天的话却显得如此突兀,跃然而出,让我听进脑海。直到很久以后,我再次回想起文天这番似醉非醉的酒话,才意识到了文天眼光之犀利。
这天晚上,我回去以后辗转反侧,如同煎饼一般翻来覆去、夜不能寐,这我平生第一次参加了职场上的“应酬”,也是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沐足,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