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相比,年纪要轻了不少,身子轻软,又精于房中之术,容三爷夜夜与飞絮缠绵,只将那碧芳院抛在了脑子后边,一连五日都没有回去。
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似虎”,贾安柔现儿已经二十七岁,正慢慢的往那虎狼之年上边奔,以前她心里头搁着一个人,很不喜欢容三爷近她的身子,这才指了通房分了容三爷的注意力,。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人的影子慢慢的淡了下来,她反倒对容三爷有些牵挂了起来,素日里容三爷去秋芝房里歇着,第二日她定要寻些由头来将秋芝教训一顿,容三爷不在的晚上,她摸着身边空荡荡没得人,心里也不舒服,翻来覆去的只是睡不着觉。
容三爷五日没在碧芳院歇,贾安柔和秋芝的脖子都伸了老长,可盼来盼去,都只盼到容三爷的长随来传话:“三爷今日遇着了一个朋友,去吃酒了,三少奶奶不必等他回来。”
贾安柔气得拿着茶盏便往地上摔:“什么朋友,什么吃酒,不都是去牡丹阁找那狐媚子去了!”这牡丹阁是青楼,她不能不顾身份冲到那里去将容三爷找回来,贾安柔望着一地的茶盏碎片儿,只是手发颤,三爷太不把她当一回事了,那牡丹阁里的姐儿也真是猖狂,哪有将人家夫君拘在那青楼里不放出来的道理!
易妈妈在旁边见着贾安柔这模样,赶紧喊着小丫头来扫了碎片,陪着笑脸道:“三少奶奶,你可别气坏了身子,那些女子,惯会狐媚勾人,你在这里生气也没法子,还不如想着怎么样把三爷抓紧一点。”
贾安柔颓然坐在椅子上,心里不住的在想着法子,这些天也不见三爷问自己要钱,莫非是他从旁的地方得了活络银子拿着去牡丹阁耍子去了?他钱花光了自然会回来向自己讨要银子,可自己又怎么甘心拿钱让他去找女人?皱着眉头想了又想,贾安柔怎么也想不出个法子来,只能带着易妈妈和秋霜跑去了容夫人那里告状。
容夫人刚刚病愈,由沈妈妈伺候着在主院外边的藤萝架子下边晒太阳,这初冬里的阳光与春天的比要干燥些,洒在人身上仿佛落了一层鹅毛一般,轻软得很。容夫人身上盖着一条长绒毯子,脚边摆着一个鎏金的大铜暖炉,里边的银霜炭烧得旺旺的,还未走近便能觉得那股子热气扑面而来。
见着侄女带着丫鬟婆子走过来,脸色憔悴,眼睛下边黑黑的一线,容夫人见了她那模样,以为她与老三拌嘴了,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朝她招了招手:“安柔过来。”
贾安柔朝容夫人行了一礼,抬起头来,喉咙里边像堵着一个什么东西似的,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婆婆安好。”
“安柔,你真是有心了,早晨才来请过安,现儿又来了。”容夫人朝沈妈妈吩咐道:“赶紧去给三少奶奶搬张椅子过来。”
贾安柔在容夫人身边坐下,低下头去没,有些哽咽:“婆婆,三爷他好几日没有回碧芳院歇息了。”
听了这话,容夫人也唬了一跳,用力拍了贾安柔的手一下,一双眉毛竖了起来,眼睛里充满着一种紧张与恼怒:“安柔,你也太不懂事了,毓儿几日没有回来,怎么不早些来告诉我?你就是这样照看他的不成?还不赶紧派人出去找找,可别出了什么事!”
贾安柔抬起头来望了一眼容夫人,心里很是难受,原来姨母心里边只有表哥,自己是放在开外的,也不问问究竟是什么原因,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开始骂起自己来。手上有点点冰冷的感觉,贾安柔知道那是自己的眼泪珠子,可她却只敢默默流下两滴眼泪,声音都不敢高了去,年纪大的人最忌讳有人在自己面前哭,怎么样也不能让容夫人心里不高兴。
偷偷擦了一把眼泪,贾安柔将声音尽量放平和了些:“婆婆,三爷没事,他派人回来说和朋友在外边吃酒。”
“原来没事,你干嘛这样咋咋呼呼的来吓我!”容夫人听了放下心来,望了望贾安柔那苍白的脸,以为是儿子和侄女吵架因此不回来,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安慰她道:“你们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好,没有什么好计较的,毓儿回来我便和他好好说说,叫他回碧芳院来,不要再和你置气了。”
贾安柔本是想来请容夫人替自己撑腰,好好教训下容三爷,让他多回碧芳院陪自己,可现在听着姨母也只是口头上安慰两句,并没有说什么实质上的话,心里不免有几分失望,暗地里边想着,这事情求姨母没得用处,看来只能自己想些办法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