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明白现在的状况,只是上前向乾隆行了礼后便退开去站在了福康安的旁边,福康安侧头冲她微微笑了一下,和纯也回了他一个微笑。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乾隆将手放在椅子侧面的桌子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和纯这才看到几案上放了一个暗青色的荷包。
“老爷。”多隆首先开了口,说道:“我不会认错的,这个荷包是我去世的额娘亲手给我绣的,在荷包的内侧还写着我名字的满文。”
乾隆听毕,伸手拿起案子上的荷包,将内里还有的散碎银子都倒将出来,然后翻开荷包看了看,果然看到底下写了几个满文,正是多隆的名字,这才转过头来瞪着小燕子,冷着声音说道:“小燕子,你怎么解释?”
“我……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小燕子吭哧了半天,才回了一句。
“小燕子!”乾隆猛地用力一拍桌子,喝道:“你不要以为什么都不说就没事儿了,你最好将所有事情完完整整明明白白的给我讲清楚,否则定不轻饶!”
“皇阿玛!”永琪走过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之清脆让和纯都觉得自己的膝盖有些隐隐作痛,“请不要妄下结论,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乾隆冷笑了一声,说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谈什么误会?如果不是今天小燕子拿出了这个荷包,正好被多隆看到,我还不知道,原来她竟然还做过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老爷。”夏紫薇忍不住,也上前跪了,缓缓的磕了一个头,然后看着乾隆饱含深情的说道:“奴婢知道,得知小燕子曾经做过不好的事情您心里一定很伤心,很失望,很愤怒,可是您还有许多不知道的事情,您不知道小燕子为了进京寻父,一路上吃了多少的苦,遭了多少的难,受了多少的伤,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她才出此下策,如果不是这样,今天的您也许就见不到小燕子了,您忍心吗?”
夏紫薇一番话说的感慨缠绵,偷人钱财这种事情在她口中却似乎变成了惊天动地的感人事迹,而她话中所说的许多事情其实是她亲身经历的,因此说的更是声泪俱下,让在场的众人都有些默然。
“老爷。”福尔康也走了出来,一撩衣袍跪在了永琪的旁边,说道:“每个人都会有过去,每个人都曾经犯过错,小燕子以前也许做的不对,那是因为她没有您这个疼她爱她的‘爹’,如今在您的宠爱下,她已经在学着慢慢改变了,您难道不愿意给她机会吗?”
乾隆终于是动容了,看着跪在地上为小燕子求情的三个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紫薇说的对,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养不教,父之过’,可我十八年来对小燕子却是不管不问,愧为人父,罢了,这件事情我也不再追究了。“
这场“荷包官司”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结了案,面上现了疲惫之色的乾隆遣退了众人,早早的便歇下了。
和纯因着下午到时候在马车里眯瞪了一小会儿,现在精神倒是不错,就在院子里散着步,春天的夜晚凉风习习,带着花草树木自然的清香,很是惬意,走了一会儿,和纯隐隐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蓦地转过身子,看到福康安对着她悠然浅笑。
“无时无刻?”和纯本就猜到了是福康安,倒也不感到惊讶,反而俏皮的一笑,带了些调侃的意味问道。
“和纯很聪明。”福康安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月光淡淡的照在两个人的身上,将地上的影子拉的很长,那一刻和纯突然想起纳兰容若的一句词——“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