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女子可以比拟的。
“什么?”许陈氏难免有些畏缩。
“哼,你到底是认我这个伺候了你四五年的媳妇儿,还是认城里那个从窑子里出来的媳妇儿!”
“这,这……”许陈氏有些结巴了。
窑子?庄善若不由得想起那日在得月阁见到的娇媚女人,果然也不像是良家。她有心不去听许家的家事,可是前院那婆媳两个讲话也不知道避人,不容她不听。庄善若想了想,擦干净了手往前院走去,背后偷听的事她可做不出来。
刚一露脸,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童贞娘还是眼尖:“呦,大嫂过来了!来得正好,好歹还是许家的媳妇,也不算是外人,倒是给我做个证!”
即便有了心理准备,庄善若还是吓了一跳。
前院里一片狼藉,地上密密匝匝地散满了碎瓷片,碎陶片,还有些红的黑的,酸的辣的。看样子,童贞娘算是把整个厨房掀了个底朝天。
养的一群鸡受到了惊吓,收了翅膀,缩在了院子的一角;黑将军犹嫌不够,还冲着那群鸡吠了两声。
“大嫂,你我两个可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了。”童贞娘冷哼道,“我先前还暗地里笑你被许家给坑了,转眼我后脚就跟了上来。什么叫狗改不了吃屎?二郎看来就好窑子出来的那一口,亏我瞎了这么多年的眼!”这是扯到了陈年旧事。
庄善若见童贞娘穿了件家常衣裳,袖子挽到了手肘,裙摆上也都是红红黑黑的污渍;头发蓬松,钗环摇摇欲坠;脸上却是又红又白的,眼泪早就将胭脂冲得七零八落的,活脱脱一副狼狈模样。饶是如此,童贞娘依旧两手叉了腰,腰板子挺得笔直,眼角虽然泪痕未干,可是脸上却带了戾气,绝对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出了什么事?”庄善若只得问道。
许陈氏扁扁嘴不说话,只是飞快地转着手里的念珠。
“哼!娘,你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童贞娘话里带了锋芒,“不就是二郎在城里养了外室吗?要不老天爷可怜我,今儿我好巧不巧去了趟宗长家,又好巧不巧听到婆子们在那里嚼舌根,还不得被你们许家骗得死死的?”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庄善若也不觉得吃惊。
童贞娘将庄善若的表情收到了眼底:“怎么,连大嫂也知道了?合着我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好,好,好!我倒是让你们白看了一场笑话了!”
许陈氏道:“二郎媳妇,有话好好说!”
“说,自然是要说!”童贞娘的斜斜的丹凤眼里满是恨意,“我到底是死是活,是走是留,还等娘发话呢!”
许陈氏便很有几分踌躇,她端详着童贞娘的脸色,试探着道:“二郎媳妇,城里的那个怎么也越不到你的前头去……”
“我呸!”童贞娘不等许陈氏说完,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城里的那个算是什么东西,千人骑万人跨的,也不知道使出什么狐媚手段勾搭上了二郎。她倒是好手段,哄得二郎团团转。不单单给她置了个院子,还开了家胭脂铺子让她当掌柜。我呸!什么东西,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庄善若这才吃惊了,她以为许家宝是逢场作戏,竟没想到事情已然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许陈氏脸上便是红一阵白一阵的,她早几日听说了这个消息,不过是暗地里埋怨二郎糊涂。她原本想着,童贞娘知道了,哭过闹过也就算了,男子有妻有妾也算寻常,只是须得将城里那个管束住了就好。可万万没想到,没等她想好万全之策便东窗事发了,而且童贞娘的反应也比她原先预想的要激烈得多,颇有拼个鱼死网破的架势。
童贞娘又冷笑道:“娘,莫非你还舍不得那小娼妇?她到底是给你养了孙子呢,还是伺候在跟前端茶送水呢?今儿我就等娘一句话,有我没她,有她没我!谁让我不痛快,我也让他不好过!”
许陈氏不由得浑身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