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发紧,说不下去了。
气氛瞬间凝结冻住。
歌细黛将头偏开,故意不去看他,也好像不知道他在生气,笑着将那句话说完,“如果能有许多美男子在身边侍候,日子过得会愉悦的多。”
“你说的任何话我都会当真。”景玄默语声沉重。
歌细黛佯装无所谓,背对着他,自顾自的饮着酒。胸腔闷得生疼,钝钝的疼。
“我也贪心,但我只对一件事不贪心。”景玄默定睛看她,温存、深情、坚定,非常认真的说,“那就是,我的身边有你就足够了。”
情话就是好听,在情话背后是什么?歌细黛不敢去看,想必会有万丈深渊,她害怕。
歌细黛‘嗤’的一声笑了,笑声里有些嘲意,眯起眼睛迎视他,说得很是平静,“太子的话是什么意思?接下来会做什么,难道是像景荣一样,蹲在我的脚边,对我说‘我爱你’?”
景玄默心中一紧,眸子骤然变得黝黯,紧抿着唇,齿间像咬碎了极苦极涩的果子。她真有本事,仅凭一句话就能让他尝到骨碎血竭的滋味。
很冷,就像是在冰雪高原,白茫的雪,坚脆的冰,有着能吞噬一切生灵的冷凛森寒。歌细黛的身子一僵,无声的叹息,勉强笑了笑,轻声道:“请太子以后不要再说类似的话。”
她不想听他的情话,她不想听。因为他说的任何话,她也都会当真的。
‘我的身边有你就足够了。’
她不认为还有别的话,会比这句话更美好。而这种话有毒,一旦中毒了,眼就盲了。她眼盲过。
察觉到空气都似要停滞了,歌细黛毕竟是心虚,不能任这种气氛再继续下去,她展颜娇笑着,声音软濡的问了一句:“我的酒杯空了,可还有酒?”
景玄默自鼻息重重的呼了口气,眼睛缓缓的合上,再缓缓的睁开,如春风吹过,大地复苏,他执起酒壶为她斟酒,低低笑道:“随要随有。”
在她温柔的眼波里,所有的冷凝都褪去了。
想必,她说起刻薄的话时,心要硬得如顽石吧。每当她用话语伤他一分,她的伤应有三分的吧。景玄默能理解她的担忧,她担忧的无非就是终生所托付之人会辜负。无妨,一生的时间还很长。
三壶美酒送来了。
她一杯一杯的饮,他一杯一杯的斟。她指间的白玉杯里,总是美酒不断。
两人谈笑风生,说着漫不边际的话,很是融洽。
醉吧醉吧醉吧醉吧。
半壶酒没了时,在他的等待里,她终于醉了。
歌细黛笑意温软,双颊绯红,眼睛里水气般迷蒙,身子一歪,醉倒进他的怀里。
“你呀,你怎么能仗着自己喝了点酒,就投怀送抱?”景玄默拧眉,赶紧抬起胳膊搂住她,很为难的叹了口气,“既然是你主动送的,我唯有受了。”
怀里的她软绵绵的,她体肤的淡淡幽香与美酒的醇香交织在一起,使他也醉了。
他的唇凑了过去,凑到她的唇边,粗粗的呼吸喘在她不稳的气息里,他呢喃着,“你允许了。”唇就落了下去。
好几日未曾触碰过她,她不给碰,他简直忍得发疯,她今日终于肯仁慈一次。机会难得,他可要好好对待。
真是甜美极了,他陶醉在与她的唇齿相缠,热情的攻城掠池。
每一下卷起她的小舌,他的心就簌簌的疼,他太想念她的味道,着了魔般的。
她在回应他,很轻的回应他。
他连忙抱起她,大步的走向床榻,轻轻的将她放好,双手利落的褪去她的外衣,脱去了她的里衣,解开她的肚兜,像剥白笋似的,几下就将她剥了个净光。
她的脸颊猛得酡红了几分,气息更为不稳,眼睛可还是醉酒沉睡般的闭着。
在榻前,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她美得不可思议。手指在剥自己的衣裳,比剥她的衣裳还快些,很快,他如玉的精练身子跟她一样不着寸缕。
就借这醉意,就在这长夜漫漫,让彼此恣情一回吧。
满室的****,满帐的浓情。
直到她嗓间猛得发出一阵极力压抑的娇喘,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身子颤得不能自已,他才含笑着将吻从下而上的吻了回来,吻到她耳畔,“喜欢?”
她装睡。
“我夜夜这样服侍你,好不好?”
她继续装睡。
“嗯?”
她继续继续装睡。
景玄默低低的笑着,手指插、进她的发丝里轻揉着。
突如其来的撑胀,把她疼得僵住。
景玄默很想与她完完全全的合为一体,他还是克制着。他难耐极了,捉住她的手,“帮我。”
她静静的默而不语,帮着他。
长夜漫漫,良宵却极为苦短。www.DU00.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