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红线在水中慢慢漾开来,猫猫蓦地发现一支短箭插在了君炀肩上,已经对穿而过,而他的面色苍白,似乎已经有些晕迷的迹象。
她毫不迟疑地贴上他的薄唇,将口中的气息渡过给他,然后揽住他精壮的腰向前游去,火云邪神那些人一定还在,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却不能浮出水面。
君炀虽然还在晕迷之中,却出自本能地紧紧搂住她的腰,她也不记得游了多久,只感觉手脚都似乎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君炀的身体太过高大,虽然有水的浮力,她仍是觉得万般吃力。
努力地往上再往上,直到她几乎力脱之际,终于将头伸出了水面,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拉着君炀游到岸边,然后一头倒在了潮湿的地上。
良久,她长吁口气睁开眼,却不禁蓦地坐起身来,举目四顾,她水漾的清眸惊异地瞪大,怎么这里竟似是一处极大的天然洞穴之内?!
洞壁四周的青苔反映了水面的光亮,洞顶处有一道窄窄的缺口,可却找不到出路,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大片柔软的湿泥,想必她们的来处就是这地道的出口,谁能想到,那风景如画的绿柳湖下竟然还有这么一条水道通往这个山洞?
面前的池水清澈洁净,深可见底,应是与绿柳湖相连的,但奇特的是这洞中却是极暖和,因此她身上虽已经湿透,却无丝毫凉意。
无暇细看,她吃力地将君炀拖到岸边干净一些的地上平放,压去他腹中喝下的湖水,此刻他面色苍白,伤口经水一泡,额上也有些发烧了。
俯下来,深吸口气再渡至他嘴里,几趟来回以后,他的呼吸渐渐顺畅了些,就在她准备撤身之时,尚在晕迷中的君炀却突然大手一紧,攥住她的纤腰,灼热的唇压上她的,在她微一怔忡的瞬间,火热的舌尖恣意进入她嘴内游走……
猫猫苍白的丽颜染上微愠的霞晕,她直觉地一掌击向他胸前,君炀剧咳几声,眼睛却一直都未曾睁开。
这死种猪,臭种猪,晕迷了还这么不老实,要不是看他已经是在发高烧,还真想狠扁他一顿。她气极败坏地狠狠擦着柔嫩的唇,两辈子以来,何时被人这么非礼过?自己一心救人,没想到初吻竟然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就没了,可恨的是,当事人竟然还毫不知情地睡得正香!真倒霉!
君炀半眯起沉重的眸子,看着那忙碌不休的娇小身影。
其实身上的伤对他来说都算不得什么,比起至亲之人对他的伤害,身体的痛他早就没有知觉了。虽然发着烧,但意识仍是该死的清醒着——至少在吻她的时候是的。
他知道这箭上有毒,猫猫刚刚喂他吃下的那颗蓝色药丸定然就是为他解毒的,可是她不知道他身上有糜幽,糜幽能与人感应,寻常的毒物只可对他有短暂的作用而已,但那解药里不知加了些什么药,也让他慢慢平静下来,意志有些涣散,他却不愿闭上眼睛。
在女子之中,她算得上是冷静的,即使在这种情况之下,她也仍是有条不紊地做着一些事,用他的血舞剑割断了裙摆,去水中净过之后,滴了一些到他嘴里,给他擦了擦脸和身上的血迹,又来来回回地换着湿布为他擦身降温。
“君炀,君炀。”她急急地低唤,他略薄的唇偷偷勾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自然地叫他的名字吧?
身上的箭是有倒勾的,她没有半分迟疑,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带,将他上衣除去。
看到他胸前挂着的糜幽,那晶灿的美眸突然如星子般光亮,她只垂首略一沉吟,便继续挥剑斩断那利箭,一手按住他胸前穴道,一手干净利落地拔出断箭,动作娴熟毫不拖泥带水,没有让他感觉太久的剧痛,也没有让伤口流出过多的血。
君炀幽邃的蓝眸眯起,她居然会认识糜幽!那美目中的光芒是不容错辨的心动,人性的丑陋从来没让他失望过,但她却并没有趁他晕迷之际取下那玉坠。
胸前的糜幽再次传来一阵微微的暖意,就如那天在飘香院第一次见到她时,君炀的眸光更是深沉。
她生得极美,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黑白分明的眼眸慧黠地转动,有着几分调皮,几分淘气。
当她俯下来将裙布缠上他胸口时,他可以感觉到她柔嫩的小手和细细的发丝在他身上轻轻拂过,甚至还可以闻到她身上有别于其他女子脂粉味的淡淡幽香。
这洞穴得天独厚,晚间丝毫不觉寒冷,反倒有些奥热,他闭上眼睛运气调息了一会儿,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精力。
突然,一阵水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暗夜中,曲线婀娜的大片雪白肌肤出现在眼前,他清楚的看到了水中的美人入浴图!
猫猫见他已经入睡,且又服下了她加了麻醉散的解药,最少也得等到明天才能醒来,便脱去身上的外衣,潜入水中净身。
月色下她粉白的身体焕发一圈蛊惑的光晕,湿淋淋的单薄内衣一遇水便伏贴在身上,完全暴露了她姣美诱人的曲线!
黑色中,君炀屏住了气息,不动声色的瞠目凝视,惊觉下腹升起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