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睡蒙骗,本宫奉皇上之命掌管后宫,当然有权教教她。”
就在此时,床上的云朵朵忽然“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滚落在地上浑身抽搐起来。
“朵朵,你怎么了?”凌幼璇忙不迭冲了过去,却见她双目紧闭,牙关紧咬,连清秀的面容都已经扭曲变形,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凌幼璇失声大叫起来:“快去传御医,东方才人额上高烧,已经好烫了,快……”
众人各怀心思之际,却听见喜公公宏亮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所有人大惊失色,皇上不是去荣阳了吗?为何会突然折返紫宸宫?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嬷嬷宫女都跪了下去,皇后和凌妃轻轻躬身:“皇上吉祥。”
“平身。”他淡淡地说,脸上似乎带着些微的怒气,冷眼看看四周的人,皆都为他的冷冽而倒退了二步。
要知道皇上向来都是脸上带着淡淡笑容的,现在虽然背光,但也瞧出皇上的脸上已非单单不悦二字可言了。
太后静静看着皇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母后。”他平静地叫:“朕听人说,您和皇后到紫宸宫来找朕,却为何与朕的才人过不去了?”
太后冷笑着:“皇上,哀家才是你的母后,东方紫与哀家一向不合,这次又故意折辱哀家,教训她一下,有何不对?”
似在平息心中的一些东西,北宫宸闭上眼,良久才冷淡地说:“这些,要怎么样才停止?母后,告诉朕,要如何才能停止?”
太后又是冷冷一笑:“皇上忘了吗?哀家有先皇的金牌,处决阻碍皇位之人,可先斩后奏。”
“母后在宫中必是太孤单了,朕作为儿子,必要替母后着想,母后为皇儿,可以不惜一切,皇儿谨记在心。城外的大佛寺已经打点好了,母后在那里,更可以为皇儿,为日玺求福。”冷厉的语气是伤到了心的深处。
太后狂笑着,一手指着床上的朵朵:“皇上还真是母后的好儿子,为了这个妖女,你竟真要将母后逼出宫不可?皇上可以忘了哀家是皇上的母后,却不可以忘了江山社稷,她胸前也有那个桃花印记,将来毁我日玺江山的祸水必是她!哀家贵为太后,受先皇所托,哀家若不愿出宫,看谁敢强行逼迫哀家!”
他突然想笑,眼中却是无可奈何的冷:“太后还真是关心江山社稷,朕倒是想知道,太后要保住这江山,究竟是为朕这个皇帝,抑或是为他人?太后真当朕不知道,自己每日所用的薰香里,有些什么东西吗?你又真当朕不知道,他还未死吗?”
太后面容霎时惨白,怔在那里,跌坐了下去,她张嘴想要反驳,却是终于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任他离去。
北宫宸没有再理会她,只是一步步向那个满面痛楚、毫无生气的女子走去,每走一步都只觉心一缩。
她乌发散乱地拖在地上,面容惨白,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
北宫宸蹲在了她身旁,冰冷的手拂上她的滚烫的面颊。
他的另一手缩在袖中,紧紧握成拳头,太过用力,指甲包裹过那串温润的佛珠,嵌进手掌中,指缝间透出了血色。
喜公公大叫:“太医!”
北宫宸一边用袖拭去朵朵唇畔的血,一边在她耳边低喃:“朕不许你死,你就要好好活着。”
谁也想不到,因为一个不起眼的才人,却彻底颠覆了后宫的权力中心,一夕之间,太后被逐到宫外的大佛寺静养,皇后被勒令在凤鸾宫闭门思过,几乎可以说是被软禁。
惨叫连天中,太后与皇后身边的随侍宫人一个不留,全数被处以杖刑,活活打死。
紫宸宫里却是一片死寂,与宫外的一片惨叫之声恍若天上人间两个世界。
四位御医分别诊断过后,面色苍白,一言不发。
“你们这是怎么了?”北宫宸冷冷的声音响起。
“皇上恕罪,”为首的御医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才人中毒了。”
“什么毒?”北宫宸对中毒一说早有心里准备。
只是,他很奇怪,小紫儿昨天还是好好的,为什么今天一早就中了毒?竟连御医也如此紧张。
御医们惭愧地低下头:“这……这毒很是奇怪,不致伤人性命,却是能控制人心智,毒发之时,生不如死……”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若是连这点毒都无法解开,朕留你们这些所谓的御医又有何用处?”
唰的一声,所有御医这次全部面色苍白地跪了下去,整齐叩首。
“回禀皇上,若要设法为才人医治,必会伤及她腹中胎儿……”
“你说什么?她有了身孕?!”北宫宸霍地站起身来。
满室的宫人屏气凝神,连呼吸都凝结起来,气氛一片沉窒。
太后与皇后伤了这东方才人,尚且被皇上放逐,一众随侍奴才无一幸免,若真不慎伤了才人腹中的龙种,甚至是未来的太子,那……
北宫宸呆呆看着床上晕睡的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