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宫内。
皇后突然放下手中的茶盅,转向身边的宫女:“琴儿,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说不准,”琴儿摇摇头,“如果不是笨到了家,就是太聪明了。”
“那么你觉得这两种可能,哪种比较大呢?”
“还需要观察。”琴儿眼中精芒一闪而过:“不过,依奴婢看,这东方才人,必成皇后他日的心腹大患!”
“那就去吧!”皇后淡淡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奴婢知道该怎么办了。”琴儿微微顿了顿,心里就有了主意。
第二天早上,一个消息传遍整个宫城,当晚沉冤已雪的凌昭仪被昭至金龙殿侍寝,之后金龙殿内笑声不断,凌昭仪还在金龙殿留宿了整整一晚。
金龙殿留宿!这是后宫任何一个妃嫔都没有过的待遇,无论是妃嫔到金龙殿侍寝,还是皇子亲临妃嫔宫殿,都不会留宿。
宫妃奴婢们的一致讨论后的结论是——最近皇上从荣阳回来后,心情真的好到了极点。
在这之后,不但凌幼璇的位份晋升为凌妃,而且连续三夜,都是宣她侍寝。
凌幼璇的得宠,整个宫城都耳闻目睹,风头一时无两。
梳洗完毕后,宫女将薄薄的一层胸纱裹在凌幼璇身上,扶着她进入接她去金龙殿的玉车。
云朵朵看着这一套精心的准备,和凌幼璇欣喜娇羞的样子,心里竟微微有些发酸,不禁想,如果他不是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那……自己会不会爱上他呢?
而云朵朵,就像是非典的传染病源一样,人见人怕,谁见到她,都得让开道。
不是因为她太威严,或是欺负人。
谁也拿不准,沾上她,是福是祸。
三日前在凤鸾宫里,谁都看得清楚,又不太清楚,都知道她似乎已经得罪了六宫之首的皇后,还动手打了最得宠的苏贵妃的妹妹柔妃,但却又似乎皇后也有点怕她,看似最后是她压倒性地胜利了一样。
这东方紫到底是什么来头?大家都如坠云雾里,唯一最保险的法子,就是敬她远之,既不得罪她,也不能走近她。
云朵朵这几天天天出去采风,是领略皇宫里的风光,顺便看看哪里有风。结果所到之处,不论后妃宫女太监侍卫,遇到之人苍惶而逃。
突然遇到个不怕死的女人站在她面前,还真让她有些讶异了。
她热情地笑着走近:“找我吗?”
对方板着一张冷脸,眼神有些不屑地看着她,好像那个谁谁谁了,一时想不起来啊。
喔,对了,容嬷嬷,久违了的容嬷嬷!
“老奴见过东方才人,才人金安。”
“安倒是挺安啦,不过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可不认为自己有和她叙旧的必要。
“太后让老奴来转告才人,过三个月是太后娘娘的寿辰,才人是否愿为太后去祈福?”
切,原来这老姑婆是太后的狗奴才,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狗,看着她这个……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主子,她也下巴扬得高高的。
太后她老人家也不必急着赶她出宫呀,没招谁惹谁,就出来看看风景也不行。还有三个月才过生日,现在打发她去吃斋念佛,不是想让她咒你早死早超生吗?
“东方才人。”那个谁家的容嬷嬷又在叫。
她笑不出来,叹口气说:“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
“那,祈福之事……”她把重要内容重复一遍。
“以后再说吧!”她是打死也不想去。
出宫她倒是挺乐意的,在宫里有什么好?皇上不管太后不疼众人看到她都躲避三舍的。
只是太后明知道与她这么大过节,还让她去祈什么狗屁福,绝对是没安什么好心的。如果真听了她的意思出宫,她半路在什么荒山野岭的地方,找个人偷偷做了她怎么办?
让她去念经?靠,不如叫她拆了那寺庙!能容得下她这尊大佛吗?怪郁闷的。
肚里又把黑心的老太后和花心的狗皇帝骂了几遍,气恼地赶走那容嬷嬷,一个人拿着棍子,见花折花,见叶拔叶,郁闷地往回走,要开的花朵儿,看到她凶神恶煞的样子,都吓得缩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她就让太后叫了去金波宫,心里有种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一般时候,太后是不会召见她的,因为她并不喜欢看到自己,但奇怪的是,上次的事后,太后倒也没找她碴,给她小鞋穿,算是宽宏大量了。
太后坐得高高在上,让她直挺挺地跪在下面,装做没看到,像是恶婆婆一样,对她又是教育又是什么的,七拐八弯一番,然后说出她的中心思想:“东方才人,明儿个,你就去大佛寺里为本宫和皇上祈福,三月之后,哀家让皇上亲自去接你回来。”
“太后,臣妾……真的是太感动了。”感动得想发飙是真的!
奶奶的,光明正大的打发她,还要说一番感恩的话,为什么要把她弄到修道院里去?她横看竖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