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我、呜——”
云朵朵这下直接一路从廊檐上滚下来,表情痛苦地闷哼一声掉在了地上,吓得院子里目瞪口呆的两个女子连连倒退数步。
意外意外,纯属意外,她云朵朵这辈子没有遇到过这么狗血的意外!要不是还戴着那山寨版的面具,现在脸上非得被这大地亲吻到毁容不可!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也顾不得看清楚对面的两个人,云朵朵赶紧爬起来一把捞起桌上的茶壶,就往自己的嘴里猛灌。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卡在她喉咙里的包子是咽下去了,可谁知道装在这壶里的不是茶,竟是满壶上好的烈酒!
完蛋了!她云朵朵的酒量……可真是越来越让人叹气呢。
“你是谁?在上面偷偷摸摸的,想做什么?!”那红衣服的美少女最先回复过来,质问她道。
还好,她没有大叫刺客什么的,已经比宫里其他人厚道太多了。
不过……她们到底是几个人来着?天上的月亮在摇啊摇,眼前的美女,也在摇啊摇……
怎么影子越来越多了……
“我——”
咚的一声,云朵朵还没来得及解释,只觉两眼一黑,便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杏儿,她怎么了?我还没来得及对她怎么样呢。”红衣少女水灵灵的眼珠子瞪得老大。
杏儿怯怯地走过去,把她的身体翻过来,往她鼻下探了探,又仔细在她身上端详了一阵,这才站起身来。
“公主,她……应该是醉了……”
“什么?这样就醉了?!”红衣少女撇了撇殷红的小嘴,“真是没用!”
“公主,那……要不要叫人来把她抓起来?”
“是她?!”
红衣少女伸手揭下那张银色的面具,两颗黑钻一般明亮的眼珠子在看清楚地上女子的容颜时,忽然滴溜溜转了两圈,随即歪着头露出一个大大的坏笑——
“不,这小贼来得正是时候。”
杏儿心口一跳,下意识地悄悄退了两步。
她从小就侍候这璃裳公主,虽然抓不准她那满脑子古怪念头,可她知道,当璃裳公主眼珠子乱转的时候,就肯定有人要倒大霉了!
“本来呢——本公主我心地善良,也不是那么计仇的人,可现在宸哥哥非要设计我,那就别怪我让他们丢脸了。”沉思毕,赫连璃裳羊脂般莹白玉润的小手轻拍了两下,一扫愁容,反倒对着杏儿笑意盈盈。
杏儿瞧着她家主子天真烂漫、童叟无欺的笑脸,浑身没来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公主,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杏儿小心翼翼地问她的好主子。
“还发什么呆?还不快把这小贼给我拖进去,把她的衣服全脱了!”
“脱……”杏儿困难地咽了咽口水,“公主,脱她的衣服干什么?”
“她既然这么喜欢喝酒,本公主就好心再赐她一杯最名贵的酒!”
赫连璃裳深深看她一眼,笑得更诡异了……
据说,今天是这半年来最好的吉日,但就算是皇城再显贵的人家也不敢选在今日嫁娶,只因当今皇上早已在一个月前昭示天下,今日是日玺宫城里最得宠的璃裳公主出嫁的日子,钦点的额驸还是日玺王朝权势最大、封地最广的荣阳王世子,试问放眼天下,还有谁人敢与这两家争风头?
不过,群臣们倒是都在暗暗议论,这公主的大婚是不是办得太仓促了?简直就是选了个最近的吉日,匆匆地就送了公主上路。
而且……这大殿上根本就只有皇帝北宫宸在祭天,没有当事人璃裳公主的影子。据说璃裳公主在小内殿里拜别了太后跟皇上,就含着泪道别,上了花车,但是他们这些大臣们,什么都没看到。
因荣阳王的封地远在西北边关,繁琐的迎亲仪式需待将公主迎至荣阳才能算正式完成,世子早在一月前赐婚时便已由荣阳赶赴京城迎娶公主,旭日城郊外的荣阳王别苑虽只做迎亲队伍暂歇之所,但也是朱门悬彩,金玉生辉,早布置出十分的雍容喜庆,仆役丫鬟奔走忙碌,热闹非凡。
别苑主事的总管,一早便吩咐府中仆从仔细收拾了。
吉日这天,旭日城自皇城往内,东西两条大街为迎亲必经之路皆有红毯铺覆,一眼望去,红浪千里一般遥遥张展开来,晴空耀目下映着华贵的喜气,红毯两边除了护卫的御林军和皇家仪仗官之外,挤满了皇城各处的百姓,旭日城上下几乎万人空巷,只为看这皇室嫁娶的壮观场面。
吉时一至,陪嫁的妆奁,嵌金檀木大箱上系彩帛,两人一抬,两抬一箱,随着皇家浩荡林立的华盖仪仗先花轿而行,直过了一条街,众人方见到公主华丽的冕车。
可奇的是,冕车之上薄纱轻垂,却并无见到公主端坐的身影,只依稀可辨冕车中一个娇小的身形躺卧。
围观的人不由得啧啧称奇,难道公主竟然在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睡着了?!
清润如玉的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