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刚过,湖水清寒,云朵朵虽然会游泳,却仍是冻得瑟瑟发抖,不慎喝了几口冷冷的湖水,身子浮沉一会,抓着岸边的草地要爬上来。
“喜欢玩水,就多玩一会儿吧,是不是很好玩啊?”柔妃却笑着往前走上来,纤纤玉足微抬,一脚狠狠踩在了她的手上,笑容美艳动人。
云朵朵闷哼一声,怒瞪向她,想抽出被她欺负的小手,她却脚尖微一转动,更是使了力气。
指尖的痛几乎让她瘫软,云朵朵倏地眯起黑眸,目光变得狠戾,虽然不想掺和这些宫里乱七八糟的破事,但并不代表她好欺负!这混蛋疯妇凭什么认为她就该受着?
“就这么一张脸,还想勾引皇上?”柔妃低头一脚就朝她脸上踢过来。
云朵朵偏头一闪:“柔妃娘娘,你欺负人,也得有一个限度!就你们那皇上的格调,我还懒得勾引!”哼,再敢上前,一定将她拉下水来,灌她个水饱。
“还敢狡辩?今儿个,本宫就替皇上,教教你什么叫做规矩,来人,拿棍子来打,今天就别让她上来!”
柔妃恶狠狠地叫着,还未来得及把脚移开,一只手已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过来,攥住她的脚腕,一把将她拽下了水中!
“啊!柔妃娘娘——”
“快来人哪!快救柔妃娘娘!”
一群宫女惊恐万状地高叫着,却又都不敢下水,只得纷纷四散跑去找人。
开玩笑,有这么好欺负她就不叫云朵朵!
云朵朵笑眯眯地横操起手抱胸站在水里,看着柔妃地在水里胡乱扑腾了半天,估摸着她喝水应该也喝得差不多饱了,这才不急不慢地趟过去将她架起来,死狗般拖到岸上。
“喂,柔妃娘娘,您还好吧?”她心情甚佳地伸手拍了拍那张花容失色的俏脸。
一干宫人侍卫也已纷拥而至,手忙脚乱地抬起柔妃向她的宫室跑去。
一时之间,整个御花园内兵慌马乱、鸡飞狗跳,而始作俑者则拍了拍小手,趁着混乱,笑容可掬地换衣服去也……
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云朵朵小嘴扁扁地跪在太后金波宫外头的朱红大柱旁,金波宫的正门站了四名威风的卫兵,均是一身的戎装。
她可以感觉到那四人眼尾的余光不着痕迹地在她身上游移,像是带一点好奇又有一点轻蔑,不过,这对她来讲倒无所谓。
但,太后的“午”睡……未免也睡得太久了点吧?
无辜地冲天空翻了两个白眼,午睡就午睡,本来睡到明天日落也不关她的事,只是,干嘛在午睡时间把她叫过来在这里等上这么久?古人真是太没有时间观念了!
云朵朵第N次懒洋洋地打个大呵欠,她好无聊哦,生活的真谛就在于苦中作乐呀。
她见寝宫内还未有动静,便大胆地挪动一下发麻的小腿,可惜似乎没啥作用,反而惹来那几名侍卫的怒视,她云朵朵是最讨厌这种“狐假虎威”的人了,所以朝他们扮了几个特大号的鬼脸,有本事去向太后告状去啊!哼!
唉,这几个人的表情也太有限了,云朵朵眼珠儿闲闲没事地四处乱飘,整个身子几乎黏在盘龙红柱上,小手开始研究描绘飞龙的英姿,食指顺着红龙的纹路划下来,还满有趣的!
足足跪了一个下午,直到天都乌漆抹黑的时候,才有个尖嘴猴腮的老公公出来让她进去。
太后在礼佛的禅房,手里正拿着一串佛珠,慢慢地搓动,而口中,却念念有词。
太后雍容华贵,一脸的威严,冰冷得宛如雕刻的神邸一般,高不可攀地……仰视着她。
嗯,因为她站着,太后也没有她高,所以不能俯视,只能仰望了。
她一脸威严地瞪着云朵朵看,看得她心里发麻,小心肝都要蹦出来一样。
一个嬷嬷瞪着她冷声道:“还不跪下!”
嗬,宫里的嬷嬷都这么凶,还是批量生产的不成?
“太后娘娘万福。”云朵朵恭谨地参拜在太后的……神邸前。
太后头都未抬,继续念着,半晌过后,终于睁开眼冷道了声:“香。”
云朵朵怔了怔,看那凶嬷嬷似乎眼睛直瞪着她,这才恍然地忙不迭起身拿起放在桌上的檀香。
“你这肮脏的手,也配拿这香?!端着烛台。”她冷冷地轻斥。
汗,肮脏的手?!
云朵朵一双杏眼瞪得如铜铃,她的手怎么就成了肮脏的了?又不是从事什么特殊行业的,凭什么这么说她?真是世风日下,连个左相的女儿也得让人埋汰了。
不过,似乎这里太后说话的声音最大,自己刚刚又惹了个小祸,还是少惹更年期的妇女为妙。
她老老实实地捧起那桌上的烛台,太后不紧不慢地将香点着了再插到香炉里,袅袅的青烟浮起,她手中的蜡烛也烧得烛泪往下流着,很是烫手,云朵朵终于明白过来,知道太后定是故意这样折磨她的。
很烫,就这样端了半晌,烫得她虎口开始变红,指尖开始颤抖,她咬咬